我抬头,清晰看到他眼里对程雨橙的怜惜。
我很想问,真的只因为程雨橙是病人吗?
但还不等我问出口,何以桉就匆匆离开。
再一次将我独自扔下。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自己从15岁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
我的父母,我的家人,现在连何以桉也被程雨橙抢走!
他们理所当然偏向程雨橙,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就像一年前,程雨橙因为尿毒症需要透析换肾,全家人都被要求去做配型。
我原本在林家已经活成了隐形人。
但在配型结果出来那天,我父母破天荒地没有在医院陪着程雨橙,而是回家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自从程雨橙来到家里之后,我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我不敢动筷,母亲讨好地开口:“念可,你吃呀。”
可还没夹到菜,母亲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开口:“念可,配型结果出来了……”“只有你和雨橙是相符的,只要你割一个肾给你妹妹,她就能活下来。”
我一时愣住,没有说话。
我的父亲便厉声道:“林念可,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程叔叔为你挡了一劫,你已经死了,你应该知恩图报!”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
如果救活程雨橙需要我的命,我的父母也可以给。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那一天对话的最后,我平静地看着他们。
“我给了她这颗肾,以后可以不再把我的东西让给程雨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