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狄挺有眼色的没再往下问,眼睛又眼巴巴的看向了喻向烛手里的那个锦盒。
「孤需要你明日就动身去寻仇风巽,以你的能力很快就会得到他的重用,孤唯一的要求就是别让他知道是孤让你去做他的谋士。」
乌夜狄咂摸了半天喻向烛的话,实在是没揣摩出来这到底算怎麽一回事。
不过他显然也并不打算管这些,这些身份尊贵的人想什麽做什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喻向烛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将锦盒推到了他面前,「这就算谈成了?」
乌夜狄整张脸都要笑开花,锦盒里的夜明珠的成色好的吓人,能得到这样好的夜明珠还能跟随仇风巽留名青史,怎麽想都是他稳赚不赔:
「殿下的话草民记得了,明日草民收拾好便启程。」
「有劳乌先生了,之後要做的事乌先生定然比孤还要清楚,事情已经交代完孤就不久留了。」
喻向烛语罢直接站起了身,不打算再多费什麽口舌。
他并不担心乌夜狄收了财宝之後会违约跑路,一方面是他肯定奚雪行不会在这种事上坑他,另一方面就是他看得出来乌夜狄的确不是那样的人。
乌夜狄见喻向烛起身也赶紧站了起来,「草民恭送殿下,殿下路上小心。」
「哦对了孤还是想问你你到底是怎麽认出孤来的。」喻向烛走之前还是又问起他好奇了半天的问题。
「这个嘛。。。。」乌夜狄话没说出口视线倒先挪去了一旁,「前些年的大典上,殿下替陛下出宫与民同乐,草民远远的见过殿下一面。」
喻向烛:。。。。
得,整段垮掉。
。。。。
喻向烛回到府邸後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接下来的半天罕见的闲了下来。
他坐在廊下望着那枝红梅发呆,目光透过枝干落在很远的地方,猛然闲下来他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麽。
他忽然在想之前在东宫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的长蘑菇,那个时候的他却好像一直有事做。
无论是坐在廊下看话本子,还是制薰香时仇风巽似乎都一直陪在他身边,有个人说话反而没那麽无聊。
到底是从什麽时候起他也逐渐习惯了仇风巽的陪伴呢?
府中并没有其他人,喻向烛很果断的躺倒在廊下,看着头顶的一条一条的深色木头叹了一口气。
习惯当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与此同时皇宫中皇帝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元国对於他说可以把喻向烛送过去做质子,以此换取两国和平的话当成了空气似的。
到现在元国那边甚至连都没有他,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站在一旁的张公公偷瞄着皇帝的神色低下头压根不敢吭声,这个时候肯定是多说多错。
但皇帝可不会给他逃过去的机会,只听皇帝含着怒火声音响起,「你说元国到底是什麽意思?!」
张公公站在那里汗如雨下,垂着头思索着犹犹豫豫的开了口,「陛下莫要着急上火,龙体重要啊,许是因为元国的书信还没送到京城。」
「毕竟元国到宁国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呢。。。。」
张公公说着说着自己都没什麽底气,现在虽然没到一个多星期,但距离皇帝一开始向元国提出送质子也已经过去了六天的时间:
「这几日雪虽然停了但路上还是结了冰,赶路肯定没有那麽快,许是因为这个。。。。」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御书房都陷入了寂静之中,张公公低着头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
谁知下一秒就听到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也是,你说的有道,朕就说元国怎麽敢无视朕的话,朕祖父还在的那个时候元国连进贡的时候都不敢抬头。」
皇帝坐在龙椅上开始滔滔不绝的忆往昔,而张公公悄摸的擦了一把汗,看来今日的小命也是保住了。
「行了,朕去看看前段时间张泽给朕送进後宫的女子。」
张泽是户部的某个官员,前段时间将自己收养的一个非常貌美的养女送进宫给皇帝做嫔妃。
「嗻,起驾云福宫——」
御书房内的暖炉依旧缓缓的升腾着袅袅白烟。
。。。。
边疆的雪已经纷纷扬扬的飘着,仇风巽站在边关城门下仰头看着站在城楼上的宁国驻守边关的将军。
这人他早就查过了,酒囊饭袋一个没本事的和宁国皇帝如出一辙。
「你们是何人?!胆敢入侵宁国边疆,你们是不想活了吗?现在投降本将军还能给你们这群竖子一个活着的机会!」
仇风巽懒得和他说一句话,拿过一旁周训手中的弓箭,拉弓如满月,一声破空声箭穿过层层风雪直接射中城墙上的那人的心口,那将军应声倒下。
「别伤百姓,宁国士兵投降者不杀。」仇风巽声音毫无波澜,如同正在飞扬的雪一般冷。
他身後的元国将士们却士气高涨,冲天的「杀——」声仿佛要将天际划开一个口子。
马蹄声滚滚踏碎了新落的细雪,仇风巽并没有动,在一整幅动态的画面中他是唯一静止的人。
他只需要在这里等待冲进去的将士们打点好一切後再进去就可以,攻打宁国边疆对他来说轻松的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仇风巽的手再一次下意识的握住了金簪,随身携带的金簪已经沾染上了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