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不受宠的亲王,一个是圣眷正浓的皇子。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如今东窗事发,既然注定要舍弃一个才能保全更多的人,那他也只能舍弃外嫁女了。
宝贤王是皇室宗亲,贪墨一罪,要不了他的性命,顶多是褫夺封号。
可若牵扯到旁人,那必死无疑。
战德昌挺直了身板,目视前方,对太妃所劝之话无动于衷。
太妃无奈的摇着头,一个装睡的人,你是叫不醒的!
既如此,也不必在此浪费功夫了。
太妃起身朝外走去。
来恩扶着太妃往外走,偷偷的打量着太妃的脸色,也不敢多言。
战玉容不疾不徐的走到战氏二老面前,双膝跪下,深深一拜,“父亲,母亲,这或许是女儿见你们的最后一面了,日子慢慢,还望您二老珍重身体。”
起身后,那滴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碎成了沫。
战氏终究是做母亲的,狠不下心来,起身想再抱抱女儿,却见女儿眼中的决绝犹如腊月里的冰雪,看不见一丝生机,那双手伸在半空,许久才垂下。
温宁是最后一个起身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似是在弹走这战家带来的晦气。她微微冷笑,声音清雅没有一点怨怒之气,“我会亲自去见齐王,你想我会说些什么?”
说完,温宁转身就走。
“你站住!”
身后突然传来战德昌苍老,还有些颤抖的声音。
温宁站定,尽管她的身形瘦小,但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又似乎独立于世界之外,那种存在让人无法轻易忽视。
“你怎知此事跟齐王有关?就因为玉怀任职鸿胪寺卿?”战德昌走到温宁身后不安的问道。
“你不肯透露半分,显然将我们视作可以随意舍弃的外人,既如此,本郡主又何须与你多费唇舌!”自始至终,她都未曾摆出过郡主的架子,然而有些人偏偏就是不知好歹,你与他好言相劝,他却不把你放在眼里,唯有你严肃认真起来,他才恍然察觉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今日,战德昌亲眼得见墨温宁,又听她一番言论,意识到她确实如战玉容所说,是个绝非易于对付之辈。此人若不能为其所用,便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人心中难以安宁。
既然她已洞察到此事与齐王相关,那便是她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心狠手辣。
战德昌的目光里杀意立现:“那便请郡主好自为之吧!”
温宁又岂会不知此言一出带给自己的凶险,可若是有其他法子,她又何必铤而走险。
但想杀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本郡主也多说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想要本郡主的命的人有很多,只可惜都死在了本郡主前头,战德昌,你认为他们的命和本郡主比起来,谁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