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余杲杲没再见过李修然。
以为生活就此回到原定的轨道,意外却又降临。
热搜上挂着对调休的谩骂,余杲杲在社交平台上也忍不住抱怨了两句。抱怨完,想到自己这周要连上七天班,她戳开大学室友范梦莺的头像,问她愿不愿意下班后跟自己共进晚餐。
范梦莺毕业后没有选择进入特殊教育学校,而是进入一家康复机构,成为一名听障儿童言语康复师。
晚餐吃的是师大附近的一家石锅拌饭。
吃过晚餐,两人又在师大附近的商场逛街,买了冬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余杲杲洗过澡,窝在客厅沙上看了会新出的偶像剧,才起身回房间睡觉。
半夜两点,余杲杲被肚子疼醒。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震动,是沈梦莺打来的电话。
“……杲杲,你肚子疼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
余杲杲按着肚子,嘶声,“疼……”
“我也好疼……”
不记得电话是怎么挂断的了,余杲杲在床上又躺了一会,腹部的疼痛没有减去半分,她努力从床上撑起来,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不止。
实在太疼了,独居的状态让她在生病时显得孤立无援。翻了翻通讯录,同在a市的朋友就那么几个。
沈梦莺现在跟她同为天涯沦落人,林栀子家住得远,剩下的几个关系都一般。
余杲杲想到了李修然,但还是算了,而且她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思来想去,余杲杲给前男友祁方升打了电话,对方没接,余杲杲没有再打。
感觉腹部的疼痛减弱不少,余杲杲回房间换了衣服,一点点挪到小区门口。
已经是半夜三点了,网约车界面始终显示等待中,漆黑空旷的路边也没有出租车,腹部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余杲杲按着肚子,有些绝望地蹲在了地上。
“杲杲?”熟悉的声音响起,余杲杲觉得自己得救了。
她看着李修然,“……你有驾照吗?”
“有。”
李修然看着她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还有脸上痛苦的表情,没有犹豫,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余杲杲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你扶我一下。”
借力站起来后,余杲杲摸到了口袋里的车钥匙,她递给李修然,“麻烦你开我的车送我去医院,车子停在号车位。”
李修然扶着她走到保安亭,“你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搬到幸福里后,这还是李修然第一次到地下车库,好在小区的地库指引做得好,他很快就找到了号停车位。
余杲杲的车是一辆宝马x,是父母送她的毕业礼物。李修然看了一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小区门口载上余杲杲,李修然带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车子在停车场停好,解开安全带前,李修然偏头看了一眼余杲杲,她皱着眉按着肚子蜷缩在椅背上,一张脸煞白如纸。
李修然叫了她一声,余杲杲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没有回应。
打开车门下车,李修然绕到副驾驶,将人打横抱出。
意识有些混沌,余杲杲只觉得身体骤然一轻,自己好像飘在了空中,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跌入万丈深渊,但后背却有一股坚实的力量抵着,让她感到安心。
进了急诊大厅,余杲杲被大厅里的病患家属窸窣的说话声、担架车推过时轱辘车轮声吵醒。
她半睁着眼睛,现自己此时是被李修然抱在怀里的姿势,尴尬地推开李修然。
“谢谢。”余杲杲朝他道谢,“你开我的车回去吧,改天请你吃饭。”
李修然摇摇头,坚持陪她就诊。
腹部的疼痛感让她没力气跟李修然推来让去。
抽血的时候,站在余杲杲右后方的李修然突然往前跨了一步,温热的掌心捂住了余杲杲的眼睛。
他记得她晕针。
对他的动作感到茫然,余杲杲眨了两下眼睛,卷翘的睫毛轻轻扫过李修然的掌心,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