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马里兰的第二周,姜早一大早就被几个金发碧眼女人喊醒,被一顿折腾後坐上了前往教堂的小车。
倒退的欧式建筑,街道上的饮品亭和喷泉旁飞飞跳跳的和平鸽,抱着面包冲冲忙忙的上班族。这些场景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可这些美好如今却在向她行注目礼,她走向牢笼的注目礼。
车子很快就开到教堂,在异国他乡,姜早没有朋友,唯一的亲人很快就成了她的丈夫,她在姜淮随便拉来的中年男人的带领下缓缓走向教堂尽头的姜淮。
她麻木地扫了一圈台下的观众,发现姜淮找来的演员不少,男女老少都有。
她一抬头就看见站在牧师身旁的姜淮,胸口的银色白天鹅胸针十分耀眼,仰着头颅像是在宣告胜利。
姜早觉得太过刺眼,仅看了一眼就没再抬起头,也没正眼看过姜淮。
姜淮的目光始终如火炬般定在姜早,见她满脸的不情愿,他的笑容逐渐消失,但很快又扬起嘴角。
姜早全程都在发呆,直到听到牧师用中文别扭地念出结婚誓词时,她才猛地抬起头,对上姜淮的苦笑。
「姜淮,你是否愿意娶姜早作为你的妻子?从今天起,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将永远爱她丶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远?」
教堂乐声响起,姜淮向前走了一步,拉起姜早的手,说:「我愿意。」
姜早也往前走了一步,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质问道:「你要求牧师用中文是为了警告我吗?」
姜淮手一顿,默默吞了一把无形的刀,这把刀让他说出违心的话,他微微欠身,头抵着她的头,说:「我是想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休想再做回国嫁给他的美梦。」
姜早咬牙切齿,「姜淮,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眉毛轻挑,谈吐轻盈,「姜早,我不是没给过你选择,你既然选择为了帮何斯屿而嫁给我,你就得承担嫁给我的後果。」说着,他忽的抬起手,用食指轻轻碰她那紧皱的眉头,「比如现在,你要笑着说愿意嫁给我。」
姜淮刚说完这句,牧师默契地又喊了姜早的名字。
「姜早,你是否愿意嫁给姜淮为妻?」
她怔住,紧抿着嘴,说不出那三个字。
姜淮握紧拳头,但依旧保持微笑,不敢惊动他的新娘。
牧师问了一遍又一遍,教堂里坐着的群众演员开始低声讨论。
姜淮轻唤姜早的名字,说:「小早?」
姜早看着他的眼睛,意为让他看清楚她的挣扎和不愿,可他却对此视而不见,总是对着她笑。
话已经说出去了,婚纱也穿上了,就认命了吧。
嫁给姜淮也没什麽不好的。
她暗自劝说自己,大松一口气,扯出今天以来最好的笑容,缓缓开口,「我愿意。」
话音一落,教堂响起了整齐的掌声,牧师如释重负,他笑着让这对新人一起上台念新婚誓词。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砰」的一声抢响,姜淮奢望已久的幸福和喜悦被硬生生打破。
金钱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瞬时间所有演员以及牧师都落荒而逃,站在教堂门口的男人似乎是带着目的而来,全然忽视从他身边溜走的男男女女。
「砰——」
又是一枪。
姜早捂着耳朵,曲身躲开,等待子弹落下却迟迟听不到声响,下一秒,她视野里的光暗淡了下来,再抬眸,只看见一个宽厚的肩膀。
姜淮挡在姜早身前,也没让那颗子弹打在自己身上,片刻後,他冷目深凝,盯着门口的男人,「闻烁,你想干嘛?」
闻烁没想到自己戴着帽子口罩还能被认出来,他摘下口罩,拿枪指着姜淮,「你说我想干什麽?」
姜淮眸色一沉,将姜早护在身後,「你有什麽事就冲我来,跟她没关系。」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跟她没关系,这整件事都是姜淮总有谋略,是你教我怎麽接近何北书,教我怎麽慢慢地当上何家的少爷,也是你毁掉了我争取来的所有,是你让我变成一个逃命犯。」闻烁眼中满是杀气,恨不得要把面前这个故作镇定的男人杀了,可转念一想,他慢慢移动手臂,将枪口对上姜早,「是你教我的,要找准对方的软肋,再一击毙命。这样,我用一颗子弹就能杀死两个人。」
「你也说了,我只是教你如何和商人打交道,教你如何把烂牌打出花来,我并没有让你走极端,再说了,报警的人是何斯屿,拿出证据的也是他,怎麽说你该找的人都是他,而不是我。」姜淮冷笑一声,但握着姜早的手骤然收紧。
姜早也低头看了眼姜淮的手,轻喊,「哥……」
「他不是被你安排的人撞废了吗?你又在这装什麽好人!」闻烁怒吼,又慢悠悠地补充道,「哦~是还没把人骗到手,还需要撒谎隐瞒是吧?
闻言,姜淮眼波颤颤,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姜早表情麻木,仿佛丢了七魂六魄。
「小早,你别听他说的……」姜淮慌慌张张地伸手,却被躲开。
姜早满脑子都是闻烁的话,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淮,双腿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你不是告诉我你会放过他的吗?你不是说只要我跟你结婚你就会放过他的吗?」
姜淮瞪了眼信口胡诌的闻烁,随之放低声音,慌张又温柔地向姜早解释,「我怎麽会害人呢,你认识我有二十几年,难道连这一点都不肯信我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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