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现在其实并不关心这个问题。
贺西楼在那边客厅打电话,别墅太大,他的声音都只是隐约能听见,听不到说了些什么。
等吃完饭时间也很晚了,贺夫人极力想让她留宿。
可周云实那儿没人不行,“本来确实不该走的,但周家现在没人管他。”
林傲雪一下子也不好再劝。
阮清月打完招呼从别墅出去的时候,贺西楼应该还在打电话。
但她快要走到院门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过来的,随手朝她扔了一朵不知名鲜花。
花掉在了阮清月头上,被丝缠住,半边搭着像个头饰。
她想拿掉的时候,贺西楼伸手帮她别在了头里,“好看,我眼光真好。”
不知道说的是花还是人,阮清月没空计较,看了看时间,“今天太晚了,改天我再找你聊聊,协议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就简,拖着真的对谁都不好。”
“只对周公子不好。”贺西楼一针见血。
她转过去对着他,“和你结束婚姻,只是我想清理这段关系,和周云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贺西楼至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没有撒谎。
双手放回裤兜,他一副英俊闲散的五官逐渐透出骨子里的寡淡。
“从头到尾,我什么都不是?”
如果着急跟他离婚是为了和周云实成双成对,贺西楼还觉得有竞争实力。
现在告诉他,从始至终她和他离婚根本不是为了选择在她心目中更重要的那一个。
残忍的是,他非但不是更重要的那个,而是他压根就没站在那杆秤上。
阮清月的电话在震动。
她知道是周云实或者医院的,强忍着先没接,把话说完:
“我承认,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很感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同样的回报。”
“但就像你说的,我是个过分自我且没良心的人,说到底,你对我的那些付出,是你自己自愿。”
“但周云实不一样,他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我最开始就想利用他,想利用余慧。现在连父债子偿都不存在了,可是余慧的孽在我这里,他依旧被迫牵连和承受了。”
“所以,我对他的愧疚要更多。”
“他想要什么,我只能尽量顺着,病人为大。”
好一个病人为大。
贺西楼还真应该庆幸她没说更喜欢周云实。
院门被拉开之前,锁扣被遒劲的手腕按住了。
阮清月知道蛮力比不过他,也不继续拉。
“看看我。”男人低沉的嗓音似寡冷又似落寞。
她握着口袋里一直震动的手机,终于停歇了片刻,抬头看向贺西楼。
“从青鼎碰见的那一晚开始,到第一次,再到领证,你对我就没有再生出感觉。”
“一丝一毫都没有?”
阮清月不自觉的抿唇。
贺西楼的语调低沉,徐缓有力,“你那些到顶几乎死过去的享受都是装出来的了。”
他问得足够直接,阮清月一点逃避的余地都没有。
“身体的享受,和心理感情不是一回事。”
面前的人好像冷笑了一声。
“霸总语录你钻研挺透彻。”
爱和性两码事,她不渣谁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