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致单手撑着下巴,正眉眼带笑地瞧着他。
“就这么高兴?”
“嗯嗯。”谢心树坐下来,严肃,“一荣俱荣!”
他记得杨致和他说过的话。
-这个车队属于你们,谁都拆不开。
-荣辱与共。
杨致伸手,绕上谢心树后脖颈,带着安抚地揉了揉,递上纸,笑道:“是,一荣俱荣。先擦擦,等会儿再好好庆祝。”
看缪思羽跑车,谢心树又出了一身的汗。
而杨致抬眸时看了眼转播屏上的回放。
他手指随意地轻点着,暗自笑,心想,首发位小火箭
已经初见端倪了。
缪思羽他们还没到,估计正在路上,场馆太大,来回需要时间。
“湿敷带。”谢心树擦完汗想起来,转头,眼神还是亮晶晶的,却故意板起脸,“你你说比完用的。”
“啊。”杨致突然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眼睛,“好像没刚才那么不舒服了,要不然就不”
“不可以。”谢心树皱眉,“不可以。”
“那能不能麻烦队长给我绑一下?”杨致话术一套一套,“我摁完ap机,打完比赛,手臂酸。”
谢心树不好多说什么。
他看到杨致起了红血丝的眼睛,很怕上一世的噩梦卷土重来。
“好。”谢心树轻声答应,“我帮你。”
湿敷带使用方法没那么复杂,拆开一圈一圈缠在杨致眼睛上就好了,会自动生热,敷十五分钟摘下。
谢心树膝盖定着杨致的大腿腿侧,弯腰凑近。
杨致微怔,看到谢心树头顶的灯光,视线忽然被这张白净的脸占满。
“如果绑得太紧或者太松,你也要告诉我。”谢心树认真地拆开一卷湿敷带,独属于中药的气味在四周扩散。
他修长手指贴近杨致,指腹偶尔会点上杨致的额头。
可能嫌狼尾碍事,谢心树撇开杨致的额发,又将它们撩至杨致耳后。
谢心树做什么事都很细致,他勾着湿敷带,尽量不压到杨致耳廓,慢慢地一圈一圈缠绕。
视线忽然暗下来,对常见光明的人来说,骤然陷入黑暗或多或少会产生些许不安。
偏偏谢心树连呼吸都带着好闻的香味,靠近时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抱到怀里好好闻一闻。
杨致突然精准地伸手,五指圈住谢心树手腕,手背青筋虬结。
“怎么了?”谢心树一愣。
“”杨致靠在座位上,低低地笑,“没什么。”
“心树,我看不到你了。”他说。
这句话似乎带了点失落,又似乎还有别的含义,甚至似乎还有跨时空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