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觉得事情闹大了有碍徐家的名声,只警告了大伯家一番,却也压着他不许他再闹。
徐卫心知,虽都是姓一个徐,但真正盼他们家好的人是没有几个的。
农户人家的子弟,能读书的少,能考出来的更是不多。
先生曾说过,他在这上头有些天分,便是进士考考不中,府试还是很有可能搏一搏的。
他爹娘当初听了这话,高兴极了,满村子里转悠着跟人念叨,说他们家就要出个官老爷了,早已招了人嫉。
平日里都是在一起生活的人,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差不多,突然有一天,你家隐隐要好了,周围的人不是盼着你好起来,只会期待你狠狠跌一跤,再回到跟他们一样的日子才好。
大伯家意图谋财害命,族里却这样断这件事,有些意思已是隐隐透出来了。
别再去念书,回来老老实实种地不就啥事儿没有了。徐家多少代人都是庄稼汉,你凭啥要不一样?
可如今他归到了大爷门下,日后,他再不必担心大伯一家会因他的崛起而眼红进而起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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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能顺利考中,他的世界更会与徐家村那个闭塞的村庄越行越远……
不提徐卫那边如何思绪翻滚,陈肃昇这边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朦朦亮,洗漱更衣,穿了紧袖紧腰的官服,精神奕奕地往正院去给母亲请安。
他刚一步跨进院门口,便见张妈妈引着青竹掀了房帘走了出来。
两人见了他请了个安,陈肃昇没给好脸色,张妈妈便忙打了青竹回去,又引着陈肃昇进屋。
“看样子,母亲还睡着呢?”
陈肃昇见屋里静悄悄的,小丫鬟来给他递茶也都是轻手轻脚的,便有此一问。
“是呢,夫人才睡着没半个时辰呢。”张妈妈压低了声音回道:“昨儿头风犯了,闹了一晚上,天亮了才好了些。”
“可请了大夫来看?淑清堂的女大夫擅长的是妇人症,其他医馆的好大夫也该请来看看。”
陈肃昇是个孝子,却少了些细心,他虽知自己母亲患有头风症,却不知竟这般严重,作起来竟然连觉都睡不着,此刻不免就问得仔细些,从请医问药到日常保养。
张妈妈见大爷难得静下心来问起这些事,不由得便多说了几句:“太原府里出名的大夫都请了看的,便是那太医院退养了的荣老太医,李府的大老爷也请来给夫人看了的,都说是要少思少虑。”
“也给开了方子,但作的时候只是略好些。倒是淑清堂的大夫教了一套推拿活经络的手法,作时用着便好受许多。青竹按了一晚上,太太这才松犯些睡了。”
陈肃昇听到这儿心头一震,神色微凛:“青竹一个人按了一晚上吗?怎么不找几人轮换着来?咱们陈家还缺伺候的人不成?”
谁不知道推筋活络最耗手力,更何况是忙了一天后又按了一夜,只怕是个壮汉都得虚脱,怪不得刚刚看得她出门时,脸色有些惨白。
张妈妈见大爷神色不好,这才真有些信了周氏之前说起的大爷对青竹动了心思这事儿,看来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周氏确实是把准了大爷的脉。
张妈妈心思转动只在一念,嘴上片刻没耽误的解释道:“这也不是谁故意刁难她,实在是正院里这些丫头,没一个学会了那套手法的,只青竹认了死理,手上力气也有,这才学了下来。”
“不过能伺候太太也是她的福气,她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呢。每回伺候完,太太都特意赏了她一份的。其实若非太太实在疼的厉害,近来太太还不愿她靠近伺候呢。”
陈肃昇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再问了问太太的日常,便说这就回营了,待太太醒来后告知她一声即可。
待走出上房,顺着便去了西厢耳房,想着她似乎很喜欢银子,不如犒赏她些,谁知她竟不在房里。
“秦青竹,不是住这屋吗?”
陈肃昇拦下正从房间里出来的一个小丫头问道。他记得,这是那天吵架的两个丫鬟中小的那个,跟青竹很是亲近的模样。
露珠胆怯地低头问了安,小声道:“回大爷的话,青竹姐姐该是上职去了,青竹姐姐管的是扫花园的活儿。”
陈肃昇当然知道青竹是个扫园子的,可想起今日见她时那般模样,他自然以为今日她是要歇一歇的。
谁逼她非得把园子扫得一尘不染不成?今日便是睡一整日,难道还有谁不准?!她做这一出是给谁看呢!
陈肃昇越想越气,几步跨到前院,招了长随来替他去营中请了半日的假,转身便去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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