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康安道:「二娘子,我爹的规矩是郎主都夸赞过的,定能给府里理顺了,如此娘子也好安心读书。」
「也好,那这段时间就劳烦夫子了。」
「如此,这府中分例老奴就代管了。」司管事脸上笑容放大,走过齐慕清身边,一把夺过他怀中木盒。
齐慕清到手的银票还没捂热就被拿走了,他眉目一扬,「娘子,我这……」
沈周宁抬手压了压,示意他先别说话。
「管事多费心。」
看着司管事朝着他露出得意的神情,齐慕清深吸了一口气行礼离开。
沈周宁刚想叫住他,康安迎上来道:「娘子学业辛苦,要好好休息才是,奴新学了按硗手法,不如……」
齐慕清回头看了一眼,清秀模样的少年围着女子殷勤备至,而她虽然眸光清正,但对於这种行为并未真的反感。
「阿福郎君,明日一早还请到外院集合,统一学习规矩。」司管事抱着木盒子在後头开口道。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滋味,冷哼一声离开。
回到住处,不等他歇气,一行人就进了院中,张口奉了司管事的命令要查抄一切不合规矩的东西,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吊床。
「主子……」
照梨气的想与人理论,沈周宁却冷眼看着,「让她们拆。」
夜深,窗外星辰闪烁,月光登堂入室,惊醒了准备吹灯的美人。
他心里空落落的,说不清是什麽繁杂思绪占据了内心,丝丝缕缕难以拨开。
来到这里这麽长时间,哪怕被人暗算,被人作践,他从不觉得有什麽可怕,只要给他机会,有朝一日重返京城,他定会博出属於自己的天地。
但是现在,他脱力的坐在桌前,浑身都没有了力气,他不知为何心中酸涩。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她的影子,想到那陌生男子围绕在她身旁献殷勤他就浑身不得劲。
本该清醒的脑子此时混乱一片,他分析不出来五皇子来此地意欲何为,或者林璟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他如今想到的全是沈周宁,那个立场不坚定的女子。
她不知如今关键时候该是好好用功读书吗,竟还与什么小厮随从混在一处,那人明晃晃的对她有所图谋她就看不明白吗?
难道真的如世人所说,女子薄情,这麽快就忘了先前所做的?
他气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深夜里独自消化。
「我家这灯油怎麽你了,做何要这般对它?」
沈周宁进门就是一脸诧异,只见男子一手挑动烛火,将灭未灭,烛火映在人脸上,照亮男子暗沉的心思。
纵然心里头翻云覆雨,面对沈周宁,他却并未显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