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叶昕安静地独坐了好一会儿,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也是?头一回知道,自己还有这样奇怪的爱好。
第78章造反(七)
翌日?。
卯时未到,许静文便赶至寝殿伺候叶晚鹰更换朝服。
多日?没有上朝,叶晚鹰骤然有点不习惯早起,她眉眼低沉,嘴角下抿,周身的低气压让许静文大气也不敢喘。
「圣上,」叶晚鹰的脸色不大好,她也不敢多话,「请到外间用膳。」
叶晚鹰却道,「不用了?。」她嗓音冷冽,「先上朝。」
许静文想劝阻叶晚鹰爱惜身体,话未出口,冷不丁被她赏了?个冷眼,心里一紧,「是。」
太医院那边还?是希望叶晚鹰再休息个把?月,尤为注意调养身体,不可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可叶晚鹰是一国之尊,她不想听,谁也拿她没办法。
许静文紧紧跟上叶晚鹰的步伐,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如同今日?一般,叶晚鹰不顾病体,非要在?金銮大殿上亲自为太女讨个说?法。
无?它,经由殿中?省起草丶门下省审核的特赦太女的密旨,俱被六部拒绝执行。
这极为罕见的情况,自太。祖以来?从未有过。
打头阵的还?是刑部尚书?李良。
她居然从牢房里的王氏子弟身上又审出了?一份造反的证词,还?上书?表明太女犯法与庶民同罪,甚至闹到要自请辞官的地步!
叶晚鹰属实没料到这般局面,不得?不上朝料理此事。
许静文一路上惴惴不安,直觉告诉她这回事情不简单,奈何多年官海沉浮,竟然发?现自己捋不到问?题的关键。
是前朝遗老宁家,还?是世家大族严家,亦或是青出於蓝的顾家丶功高震主的封家……?
这几号人纵然声?望不低,却也难有翻天的本?事,哪里有胆子掺和皇家之事?
叶依澜被废,叶瑫还?是稚子,叶昕是个疯子,莫非这几号人背後的主子……是在?朝堂上毫无?建树毫无?声?望的叶律?!
难道说?二皇女从前不出风头,是在?韬光养晦下大棋?
想到这里,许静文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进了?金銮殿,迎着山呼海啸般的声?声?万岁,她守在?阶下,数十年如一日?地,如同此刻一样地丶目送叶晚鹰登上高位。
许静文小?心地观察叶晚鹰的神色,果然见她把?目光投在?了?伏跪行礼的叶律身上。
「孤有一事不解,今日?特来?问?问?诸位。」叶晚鹰低沉华丽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愈显赫赫威严,「抗旨不尊,是何罪名?」
这一说?辞没有言明何事,在?场的朝臣却心知肚明。
「圣上,太女犯法,为何可以逃避罪责?」李良率先站了?出来?,不怕死地开口:「臣只知秉公?执法,不懂徇私枉法,故而王家人不能放,太女府外的官兵也不可撤!」
宁承玉也紧随其後,张口便道,「臣一早便说?过,太女生性保守,畏首畏尾,不堪大任。不过如今臣觉得?说?错了?一点,太女并非畏首畏尾,而是志大才疏。」她堪称火力全开,攻讦太女比以往更甚,「太女肖想造反夺位,且敢想敢做,确是算不上畏首畏尾。她只不过是罔顾母女情分,无?视我朝律法,造个反罢了?,她有什麽错呢?臣想,太女错就错在?造反失败罢。」
「你放肆!」叶晚鹰当即怒斥出声?,「宁承玉,你说?的是什麽话!」
「臣知罪,」宁承玉坦然下跪,身体却挺的笔直,「但臣觉得?圣上的密旨旨意便是这个意思。圣上特赦太女,即证明了?太女罔顾孝道,罔顾律法是正确的丶无?罪的。」
叶晚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反驳不得?,只能从嘴里憋出一句,「王青死了?,工部倒是轮到你做主了?。」
「臣不敢。」宁承玉自认身後的队友是同她先祖一道归顺东凰的前朝遗臣,没了?王青这个顶头上司,和南收帆这个工部主事又搭上了?线,她也只是暂时性的在?工部说?得?上话罢了?。
「臣只是仗义执言,」宁承玉豁出去了?,「太女不堪大任,当按律处置,太女之位应当另选他人,这不只是臣的想法,也是其他大人的想法,更是如水载舟不可轻视的民意。」
「是吗?」叶晚鹰冷哼一声?,她从未被忤逆过,此刻胸口涌上如燎怒火,点燃起浓烈的杀意,
她鹰隼般的凤眼一眯,「还?有谁也跟你是一样的想法?」
回头她就让叶昕把?这些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工部和刑部的官员跟着宁承玉和李良齐刷刷全跪了?下去,一个不落。
兵部有了顾知棠和汉凌王封谦从中?周旋,跪了?大半。
礼部尚书?严琮不在?,礼部的人群龙无?首,按理说应该都置之事外,没想到却跪了?一半,站了?一半。
吏部和户部这帮与密旨内容不搭茬的人也零零散散跪了一些。
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为难地站了?出来?,解释道:「圣上,非我等故意抗旨不尊,实是此道旨意有违孝法仁义。京城里已然民怨沸腾,身为父母官,我等无?法坐视不理……」
「圣上有所不知,您那道密旨不知怎麽的泄露出去,很多百姓知晓了?,她们群情激愤,连日?在?宫外请愿处死太女。顾知棠将军已然带兵与她们对峙多次。打又打不得?,劝也劝不听,只能忍受老百姓的谩骂,更有甚者朝顾将军扔烂菜叶和臭鸡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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