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享受着安喻的好,又用最恶意的行径,试图激起那善意破裂后的丑陋。
谁让他是个没有良心的疯子?
扭曲的变态欲就是喜欢看着美好的东西打破。
揭露人性固有丑陋,看伪善皮囊破裂后的歇斯底里,然后有种酣畅淋漓的泄快感。
看!没有人会真正的对他好!
只有他的哥哥……
只有为他死去的哥哥……
凌虐的对比下,才能让陆洺轩近乎偏执地,死死执念陆易尘一人,然后在那条望不到尽头的复仇道路上坚持下来踽踽独行。
可是……
可是!
连续的漆黑恶意一直未曾浸染纯白。
还在此刻。
在放弃了自己的哥哥面前,为自己求情说话?
他知道他的哥哥安从谨……是被自己开枪差点打死的吗?!
一时之间,陆洺轩瞳孔竟止不住地颤。
很可笑。
最极恶的人心里,竟有一寸不可侵犯的无暇。
对于死过一次的陆洺轩,那片无暇毫无意外的便是陆易尘。
并随着陆易尘的死彻底关闭,再无一人有进入的豁免权,从此世间的所有人都成为被疯子玩弄的献祭。
可在如今。
不知不觉间。
不染尘埃的另一个干净灵魂出现。
他不断的嗤嘲,却也不知不觉间,被润物细无声的侵蚀。
种子一点点种下。
心中的天平被两端架起。
要么安喻真的被步步逼迫,最后展现人性的恶面,让看戏者的恶意如愿以偿。
要么,一个逆转,看戏者被戳中弱点,从此便会成为疯狂的拥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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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又幸运地,被恶意对待许久的安喻,竟然真的无心触碰到那扭转的钥匙。
于陆洺轩而言,唯一的执念——陆易尘。
望着温声真挚劝说陆易尘的安喻,陆洺轩大脑死机般呆在原地。
放在不久之前,他必定会用尽恶意,加倍嘲笑讥讽安喻的愚蠢,一个连真正的仇人都看不出,死都死不明白的傻子。
可此时此刻。
恶劣的坏种,竟然渐生出说不清、道不明、完全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迟疑。
眨着那双朦胧的泪眼,怔怔看向和哥哥相差无几、对他一直释放善意、还傻兮兮为他向哥哥好话的安喻。
恶意越来越浅。
望着那个越来越靠近某些纯白领地的入侵者。
陆洺轩眼底是想将闯入者掰开揉碎看透到骨子里的迷惘。
还不知道自己竟不期然地触碰到某些哥控疯子的心底软肋。
好心劝完的安喻微蹙着眼,片刻愣怔,脑袋刺刺的疼。
哥哥……
某些懵懂的回忆随着清醒过来的身体,逐渐一幕幕浮现。
记忆变得纷乱。
满眼的红色,温柔的低语,安从谨遮住眼帘的手……
安从谨……
哥哥……
他的哥哥呢?
安喻怔了怔,不等大脑开机,身体反应而出的水雾先不由自主氤氲眼眶。
很不好的预感。
“我……我好像……见到了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