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早朝,直接递给张御史。
南风闻言不由一脸惊奇,不知自家少爷要检举谁,不免好奇瞄了一眼,好似看到了“昭勇将军”四个字。
见江浔果然不必伺候,南风便准备退出去了,他是个眼里有活的,目光一扫,就瞥见架子上揉皱得不成样子的外袍。
仔细一看,下摆处满是泥土,也实在污脏得不成样子了。
“少爷,这外袍怕是穿不得了,属下拿去处理了吧?”南风伸手去取。
江浔闻言从案上抬起头来,瞥了眼,又低下头去。
南风见状便将外袍带出门去,结果才迈出门槛,就听江浔漫不经心地说道:
“洗干净了,收回柜子里吧。”
南风一愣,才反应过来少爷说的是他手上的外袍,愣愣点了点头,不由将外袍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样的外袍,少爷柜子里不是多得是吗?
罢了,勤俭持家是美德。
就听少爷的,留着吧。
不稀罕了
陆云铮揣着一肚子气离开了安阳伯府,一路上思绪纷扰,只要一想到沈嘉岁可能要另嫁他人,就万分不甘,又觉恶心得很。
他和沈嘉岁拜过堂成过亲,即便不曾圆房,沈嘉岁已经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早知如此,当初就莫要毁了婚约
这是重生以来,他心中不知道第几次冒出这个念头了。
陆云铮胸中郁气翻滚,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小心翼翼的轻唤:“少爷?”
陆云铮闻声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竟下意识策马回了昭勇将军府,唤他的正是常随父亲的属下之一。
他心头微跳,不由看向前头,正见自家父亲驻足扭头,朝他看来。
陆云铮急忙翻身下马,冲自家父亲行了一礼,有些无措地喊了声:“爹——”
陆永渚瞧见陆云铮孤身立在马旁,晦暗的光线下,竟显出了几分形单影只。
他心头蓦地一软。
毕竟是自己苦心栽培,寄予厚望的儿子
但他对陆云铮到底是严厉惯了,这会儿还是把脸一沉,冷声道:
“怎的,在外头混不下去,这是回来低头认错了?”
陆云铮原本是起了服软的心思,毕竟如今他四处碰壁,确实过得很不是滋味。
但此时陆永渚这般拿话一激,陆云铮到嘴的软话瞬间收了回去,选择再次跃上马背。
陆永渚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从心头起,他冷哼一声,甩袖转身朝里走去。
陆云铮猛地攥紧缰绳,心中只恨父亲如此绝情,竟当真对他不管不顾。
他当即就要调转马头,陆永渚的下属到底忠心,这会儿匆匆忙忙跑过来,大着胆子拦住陆云铮,暖声劝道:
“少爷,将军只是嘴硬心软,其实这些时日将军一直让我们打听少爷的消息,也是生怕少爷在外头受委屈呢。”
“您只消上前和将军说几句软话,将军便什么气都消了。”
陆云铮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去看陆永渚的背影。
爹难道当真如此关心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