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冷宴返回车上的时候,余光再一次瞥向慕容月。
她脖颈处的红痕出自他兄弟的“杰作”,面色惨白如霜。
她赶过来的时候,连个外套都没穿,浑身冻得发抖。
这样一个女人,刚竟能为了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签了手术同意书。
她,真这么爱他?
想到这儿,他对慕容月勾勾手指,“舔狗,上车。”
开车的兄弟一脸不高兴,“别让她坐我车,嫌脏。”
可回头看,人已经被顾冷宴带了后座,和自己并排坐着。
“她身上有暖暖需要的骨髓,出了事,你负责?”
那人吃了个瘪,眼神凶狠地瞪了一眼慕容月,便开车离开了。
这条夜路很难开,就算跟着导航,也走错了好几个岔路口。
开车的人气得嘴里一句好话没有。
倒是慕容月,头轻轻向车窗一侧,趁着车内的暖气,睡着了。
她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爱人出事的那天,一场暴雨引发的泥石流打断了他俩的徒步旅行。
宋家明紧紧捏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安全地带走。
只差一步时,山顶滚石突然向她砸来,她毫无防备,就被身后一股力推向前方。
可宋家明却不幸跟着滚石一同消失在了悬崖下。
她拼命哭喊,发不出一丝声音。
直到一阵炫光剥夺了她的视线,“家明。。。。。。家明!”
下一秒,她被手腕上的剧痛疼得瞬间清醒。
顾冷宴一把拽过她,强迫她睁开眼睛,“你刚才在叫谁的名字?”
慕容月这才知道,自己又梦魇了。
她咬着唇,小声解释,“你听错了,我刚做梦,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冷宴不依不饶,“我再问你一边,你刚在叫。。。。。。”
“小心!”
话还没说完,前面的人就猛打了一下方向盘。
一辆小拖拉机突然从路口闯出,车速过高,他们的车整个被甩了出去。
一阵剧烈摇摆后,慕容月睁开眼睛,竟看到顾冷宴用力撑在上方,将自己牢牢护在身下。
他额头渗出的血顺着脸颊,滴到了慕容月的衣服上。
“顾冷宴!”
。。。。。。
120急救车上,顾冷宴被几个兄弟簇拥着坐在前面。
头上包扎的伤口还隐隐渗着新的血珠。
他们几个骂骂咧咧道,“慕容月***是个扫把星!”
“宴哥,你刚竟然为了救她害自己受伤?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