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儿听令,又吹奏起海角。
只听见嘈杂却美妙的音乐声朝着楼阁传来,玉佩碰撞出的声响,在各种乐器声中,更增添了一份雅致。
七窍心中暗自盘算:“如此高雅的音乐,不知道演奏的人是什么模样?等她们来到楼内,也好让我一睹风采。”
念头还没转完,就看见七八个女子,身姿如同随风飘舞的柳枝和落花般轻盈,依次进入楼内。
七窍定睛看去,这些女子容貌娇艳美丽,简直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她们先是向龟丞相、虾将军面前行了万福礼,接着又向鲤学士行礼参拜,然后分成两班,像天鹅一样端庄站立。
一个个身着长袖的宫廷服饰,仪态万千,面容姣好,身姿婀娜。
龟丞相和虾将军说道:“楼上有尊贵的客人,你们怎么不一起向客人行个万福礼呢?”
这些女子听了这话,都一起看向七窍,面带微笑地向他行了万福礼。行礼完毕后,站在了宴席中间。
龟丞相和虾将军又说:“有客人在此,你们可以唱些好听的曲子,为客人助兴饮酒。”
女子们领命后,各自整理好衣袖,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有的吹奏玉笛,有的敲击檀板,有的轻抚瑶琴,歌声悠扬婉转,与檀板、笛子、琴音配合得恰到好处,这美妙的音乐真像是从天上降临的仙乐,在人间实在是很难得听到几次。
一曲终了,龟丞相和虾将军说:“窗外海上的灯都已经齐放了,你们就在楼中一起跳霓裳舞吧,要是舞得精彩,自然会有赏赐。”
说完,童儿又吹动海角,海风轻轻吹拂,掀起层层波浪。
微风过后,海面上忽然出现一盏红灯,灯笼大如斗,闪烁着缓缓而来。
快要靠近楼边的时候,灯光变得更大,大约有一丈多高。
童儿再次吹动海角,只听“砰然”一声,声音如雷般震动,仿佛把斗大的红灯炸开,变成了万点火星,布满了整个海面。
刚开始这些火星如同小火苗,时隐时现;接着就像明亮的月亮,越升越高。
转眼间,万点火星一下子化作万道花灯,把楼阁照得通明,连人的胡须眉毛都清晰可见。
龟丞相和虾将军说:“楼外灯火通明,乐部的女子们,可以慢慢唱起曲子,缓缓起舞了。”
于是这七八个女子,重新整理好队形,跳舞的尽情舞动,弹奏的用心弹奏,吹奏的专注吹奏。
只听见高雅美妙的音乐声,充满双耳。那些跳舞奏乐的女子,裙摆飞扬,簇拥在一起。
时而楼外潮水涌动的声音,与这高雅的音乐相互应和;时而舞女们舞姿曼妙,随着海风摇曳生姿。
时而让人感觉浑身凉意顿生,仿佛楼内如秋天一般凉爽;时而又觉得肌肤温热,好似春天来临。
时而寒冷如冬,冷气就像飞舞的鹅毛大雪;时而炎热如夏,酷热得如同靠近日影之前那般难耐。
龟丞相和虾将军沉浸其中,情到深处不禁手舞足蹈。七窍也是兴致高涨,看得目不转睛,嘴巴都合不拢了。
没过多久,音乐和舞蹈停止了,海上的灯也一同熄灭。乐部的女子们,又像开始那样端庄站立。
龟丞相和虾将军说:“你们辛苦了,赏赐你们一桌酒席。”七八个女子行礼致谢后退下。
鲤学士说:“夜已经很深了,可以安排贵宾休息了。”
龟丞相和虾将军说:“既然这样,学士你就陪着贵客在这楼中休息吧,我们二人今晚暂且告别,明天一早再来等候。”说完,向七窍作了个揖,便径直下楼去了。
鲤学士于是吩咐童儿去安排床铺。童儿又拿起海角,朝着窗外吹奏起来。很快就有一两个女童,各自抱着枕头和被子快步走到楼的左边。
没过一会儿,童儿禀报说:“床榻已经安置好了。”
鲤学士随即带着七窍进入房间休息。七窍环顾四周,只见床榻极其精致洁净,褥子厚达一尺多。两个女童各自献上一杯香茶后,轻盈地离开了。
鲤学士说:“今天已经很晚了,大夫早些休息吧。”
七窍应了一声,和衣躺在床上。身子刚一碰到床榻,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他暗中抚摸枕头和席子,感觉润滑得如同美玉,柔软得好似棉花。躺在里面,格外温暖。不愧是龙宫的宝物,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七窍一直睡到天亮,两个女童端着水盆进来送水,七窍洗漱完毕后,龟丞相和虾将军又请他到楼中,摆下宴席招待。
吃完饭后,龙宫内侍跑来报告说:“龙君登上宝殿,有请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