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局势越严峻,朝堂上的大臣们皆人心惶惶,加之绥宁帝卧病在榻余月,朝务上多由太子代理,众人更是忧心不已。
大历皇宫,宣室殿。
一袭玄色蟒袍的赢衡立在玉阶之上,黑眸稍显凌厉地俯瞰着下的诸位大臣,殿中还跪着一位驿骑。
“殿下,潼关急报,镇国将军身受重伤,已无法领军作战!”
驿骑的话宛如惊雷,炸响在这寂静的宣室殿中,引起一阵波涛。
赢衡黑眸稍凝,眸底酝酿着风暴,示意一旁候着的海禄将急报呈上。
海禄微弓着身子,匆匆下了玉阶,接过驿骑举过头顶的急报,呈给赢衡过目。
他拿过急报,一目十行地看着上面的字,越往下看,脸色更显难看。
立在下方的文武百官瞧见上方赢衡越来越难看的神色,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加大,神色间皆是慌乱。
“啪!”
上面传来的一阵巨响,止住了下方的嘈杂,也吸引了诸位大臣的目光。
殿下的文武百官纷纷捏紧手中的玉笏,垂,不敢与上赢衡微凝的视线对视。
霎时间,宣室殿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伫立于玉阶之上的赢衡并未急着开口,那双寡淡的黑眸扫视着下方的大臣,殿下的大臣被那般带有压迫的视线扫视,微弯的脊背更弯了几分,皆屏气凝息,一室尽显诡异的安静。
良久,他们才听到上平淡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吵了?”
文武百官听到他略带压迫感的语气,不敢多言。
赢衡收回视线,将手中的急报收起来,淡然的视线向文官为的乔铮投去。
“乔丞相,你有何看法?”
乔铮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赢衡居然会让他率先开口。
毕竟,自绥宁帝缠绵病榻,赢衡监政后,他便以雷霆手段肃清他在朝堂上的党羽,似是有大力打压他权势的势头。
乔铮压下心中疑虑,迈出半步,从文官行列里走出,微微拱手,朝着上的赢衡行礼道。
“以臣所看,镇国将军如今身受重伤,恐难以打战。但南越尚且驻扎在潼关境外,大历大军不可一日无帅。当务之急,还是要指派一位新的将帅,接代镇国将军之责。”
“乔丞相,可有人选?”
赢衡眸色微沉,大历自先帝开始便重文轻武,若不是曾有裴家和定远侯府,撑起大历军务,恐怕早就被四海诸国分瓜疆土。
裴氏一脉除了镇国将军,皆已战死沙场,虽有旁支,但名望皆不如裴靖川,还不足以担任大军主帅之位。
他轻轻扫过武官行列,这些人中虽有人声望尚可,但都尚未与南越交手,若要轻易派遣,也尚且不妥。
最合适的人选,还是定远侯府。
但,自先帝登基后,先帝忧惧定远侯府权势过大,多方面打压定远侯的权势,逐渐淡出了朝堂。
“殿下,大历文官昌行,若要派遣武将接替大军主帅之位,恐只有定远侯爷。”乔铮拱手,如实回答。
定远侯一出,殿下的大臣们又炸开了锅。
“定远侯爷早已卸下军务,怎可让他轻易掌握大军。”
“定远侯府本就藏有私兵,若是将大历大军交到他手上,他岂不是掌控了大历全部国力。”
“……”
赢衡听着下方文官清一色的反对声音,黑沉的眸色越来越阴沉,猛然将手中的奏折丢在殿中,眼神凌厉地看着嘈杂的文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