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几个小时了。
江遇应该不会来了吧?
她怕柚子在幼儿园保安室等太久,一直没见妈妈去接她,她会着急不安。
九点的时候,她不得不背着包包,垂头丧气又沮丧不堪地离开。
江遇已经回到家了,最终还是又开着车子去了鹏城医科大学。
学校的大门口并没有林听的身影。
江遇又开着车子转了一圈。
终于在对面的公交站台,看到了背着个大大的背包,身影单薄消瘦的林听。
车子停在林听面前。
整个阴沉的夜色将她惊讶的脸蛋,映得更加楚楚可怜。
加上吹了冷风,她的脸上毫无血色,一片惨白,头发也被吹得凌乱。
这样狼狈的她,并没有让江遇的心里有多好受。
可他的眼里,全是恨意。
他对着车窗外的她,冷冷地喊了一句,“上车。”
林听去开副驾驶室的车门。
江遇冷声提醒,“那是薇薇的位置,你坐后面。”
“哦!”林听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坐到了车后排去。
以前江遇的副驾座位也是她的专属座位,他也不允许别人坐在那里。
今时今日她没有因为这个而难过,只是那些记忆还是留在脑海里。
既已物是人非,她便开门见山。
随即从大大的包背里,拿出一副裱了框架的人物素描画。
“江先生,你还记得这幅画吗?”
江遇是绘画天才,无论是素描,油画,还是水墨画,都有他独特的风格。
他尤其擅长画各种人物。
裱框里的人物素描像,是林听的画像。
那是她十八岁时,江遇画下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手里拿着画,递向江遇时,她提起了她最不愿提起的往事:
“江先生,当时你送我这幅画时,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无论我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会一直在我身边替我排忧解难,我现在真的遇到了难处……”
“够了!”
怒吼声,打断了林听。
那熟悉的人物素描,勾起了江遇许多回忆。
也让他的脸色发狠,发恨。
画像上十八岁的林听,一张国泰民安的脸蛋青春洋溢,且更显圆润水灵。
比起现在瘦瘦巴巴的她,好看许多。
上面的每一笔,每一画,都代表着曾经他对林听的无限宠爱。
压着内心痛苦和仇意,江遇冷冷挖苦:
“林听,你到底有没有礼义廉耻?”
“你有什么资格提过去,你根本不配?”
林听又何尝愿意提起过往?
那是她最可笑,最悲惨的青春。
但为了女儿,她不怕江遇的每一声嘲讽,每一句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