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风躲在衣柜里,借着柜门的一道缝隙小心地观察外面刚刚从窗户那摸进来的黑衣人,对99说:「准备好道具啊。」
99很紧张:「时刻准备着呢宿主!」
那黑衣人一进来就盯上了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团。他动作迅速地来到床边,掀开被子後手便捂了上去,接着便发现手感有异——被子里只是两个枕头罢了。
他刚松开手准备在房间里再翻找一番,就觉得後颈一痛,立即昏死了过去。
「原来用力击打後脖子真的能打晕人?」何风放下手刀十分惊奇,「还是说这是武侠世界所以才能这样?」
99研究了一会说:「可能只是宿主用了道具之後力气太大了,现代的话如果给人後脑勺来一酒瓶应该也能达到这种效果的。」
何风一边跟99聊天一边检查了一下黑衣人身上的东西,发现他腰间是别着刀的,不由得有点迷惑:「看刚刚那个动作,他好像只是想迷晕我?这些人不是追杀裴渊才来的吗?迷晕我有什麽用?」
99猜测道:「他们想把宿主卖进相公馆?」
何风沉默了一会:「……99,猜不出来的话就别猜了。」
99:「呜呜,好的宿主。」
花潮生不知道楼上那一声人体倒地的声音并不是何风,他跟何风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摸过他的脉了,是真真正正毫无内力和锻炼痕迹的普通人,此时已急得双目发红,那张白皙可爱的小脸上也涨出了狰狞的青筋。他也顾不得是否会被裴渊发现是武林中人了,一个箭步就往楼上冲去,手中已经摸出了一直缠在腰间的兵器。
要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花潮生飞奔到楼上房间时,:何风正和第二个从窗外钻进来的黑衣人面面相觑,那黑衣人张嘴刚想说些什麽,就被气势汹汹的小孩一鞭子抽倒在地了。
「姐姐!你没事吧!」
花潮生一急起来称呼就又错了,但脑子还在转着主意:「姐姐,裴渊他武力高强,而我们都不通武艺,留下来也只是拖累他,现在我们就先走吧!他那麽厉害,应该一会就能追上我们的!」
何风有点汗了……怎麽看你刚刚那一鞭子也不像是不会武吧。
花潮生看何风没动,以为他是不舍得跟裴渊分开走,情绪翻涌之下,那毒居然有发作起来的迹象,眼中的血丝更多了:「姐姐?」
都不用99提醒,何风已看出了花潮生的神色不对,好在之前他看出花潮生想杀裴渊,怕自己一个没看住就酿成惨剧,在裴渊身上放了个一次性的护身道具,现在倒也不用太担心裴渊死了,於是赶紧把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花潮生抱了起来:「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走!」
一被何风抱住,花潮生的心情就平静了许多,又听他答应离开,马上甜甜地笑起来:「我们走右边的楼梯吧。」
何风在心里吐槽着他的喜怒无常,匆匆出了客栈跑了一段突然发现他没声了,低头一看人已经没了意识,嘴角处还溢出一点血丝。
「99,上个世界你给我喝过的解毒剂能解他的毒吗?」
「应该可以,我试一下!」99试了试,又道,「不行啊宿主,解毒剂好像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何风其实早就猜到估计是不行的,只是托着花潮生已经失去力气变得软绵绵的身体实在心中焦急才会让99试一试这方法。他四处张望着,好不容易看到一间店铺外面挂着「药」字招牌,刚想跑过去,结果脚下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失去平衡前,他下意识转了个身,拿自己的背去迎接地面——总不能摔到怀里昏迷吐血的花潮生吧。
他没有摔倒。一旁的酒楼二楼上,一人飞身而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何风,为化去向下倒的惯性,还十分偶像剧地抱着他转了几个圈。
何风被这一下震住了,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抱着他的人倒是很有话说:「咦,居然是个男的。」
这人说完就想松手,但和何风对视了一眼,还是叹着气把他扶稳了才松开:「这样一副容貌,怎麽偏偏长在一个男子身上……」
他评价完,又看到了何风怀里紧紧抱着的花潮生,笑吟吟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这小孩不过六岁稚龄,怎麽身上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现在还有走火入魔之嫌……」
何风听这口气好像能救,忍不住抓住了来人的袖子:「他现在这是怎麽了?你能帮我救救他吗?诊金不管多高我都会付的!」
那人也没说二话,立即在花潮生身上点了数下,又快速说了句「把他平放在地上」,接着就从袖子里抽出一卷布来挥手一展,露出里面百来根闪闪发光的银针。何风急忙脱了外衣将花潮生平放於地好方便他施针。这人说话行动吊儿郎当,但施针的表情肃穆而认真,简直和之前调笑般说可惜的不像是一个人,两针下去,花潮生粗重的喘息声就渐渐平复下来,那人再下一针轻轻捻动,就见花潮生眉间舒展,脸色也恢复如常,犹如睡着了一般。
「好了,接下来去吃点消郁去火的药,好好休息两日,就能好转。」那人动作完,长舒一口气,「不过他身上好像还有些奇怪的脉象,我也看不明白,但如今暂住在南康村的『鬼医』应该能知道一二,你若想他彻底康复,可以寻去一问。」
何风十分感激,也不在意之前自己疑似被调戏的事了:「多谢你……我要怎麽报答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