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掀起她未束的长,掌心的青玉珠突然泛起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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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恒的披风轻轻落在肩头时,她没回头,却将藏着密信的袖箭滑入他掌心。
"明日西市会运来三十车岭南荔枝。"她望着御史府方向亮起的灯笼,"烦请林侍卫提醒赵师爷,冰窖第三层有批去年冻坏的瓜果该清了。"
林恒的剑穗扫过她手背,声音比月色更凉:"你要用腐果养蛊?"
"是养蛊也是种莲。"她突然转身,眼底映着万家灯火,"淤泥里开出的花,才衬得起清明天的祭坛。"林恒的剑穗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檐角铜铃将月光搅碎成细银,落在苏婉铺展在青石案上的漕运图。
他忽然伸手按住她颤的腕子,指腹抹开她掌纹里沾染的朱砂墨。
"子时了。"他解下玄色外袍罩在她肩头,衣襟间松柏香混着药香,"赵师爷说你这三日只睡了四个时辰。"
苏婉笔尖微顿,朱砂在宣纸上洇开半朵残梅。
暗格里取出的账册堆成小山,最顶上那本还沾着她生母牌位下的陈年蛛网。
她刚要开口,喉间突然涌上腥甜,被林恒眼疾手快塞进唇瓣的蜜饯堵了回去。
"西市老铺的杏脯。"他指尖残留着糖霜,在烛火下泛着珍珠似的光,"你及笄那年偷偷托马夫买的,可是这种?"
夜风卷着梧桐叶扑进窗棂,苏婉怔怔望着他掌纹里陈年的剑茧。
三年前她缩在相府柴房舔舐伤口时,何曾想过会有这般光景。
账册堆里突然掉出半片褪色红笺,上面歪斜的"恒"字让两人呼吸同时一滞。
"那年上元节"林恒的剑鞘突然抵住窗框,震落三寸厚的积雪,"你扔进王府后巷的河灯。"
苏婉耳尖泛起薄红,正要俯身去捡,却被他抢先拾起压在《漕运纪要》扉页。
泛黄纸页上稚嫩的字迹与密信上的曼陀罗花押重叠,竟拼出个完整的虎头暗纹。
更漏声里,他温热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带着薄茧的指节引着朱笔在图上圈出朱雀桥的位置。
五更梆子敲响时,小顺子跌跌撞撞撞开院门。
少年怀里紧抱的食盒摔裂在地,滚出二十几个沾着晨露的带刺板栗。"城隍庙卖栗子的老孙头"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恐惧,"今早被现吊死在自家房梁,怀里怀里揣着姑娘赏的银花生!"
苏婉指尖的银针突然扎进指腹。
林恒捏碎板栗外壳的动作顿住,碎屑里赫然露出半片带血的青铜虎符。
赵师爷的算盘珠突然噼啪乱响,老迈的手指点着虎符内侧的铭文:"这是这是虎贲卫调遣死士的令符!"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苏婉攥着令符冲进雨幕。
朱雀桥下的青石板泛着血水,昨夜刚布下的暗哨竟全部消失。
她弯腰去捞水中漂浮的碎布,却拽起半截泡胀的断指——指节上赫然是她前日亲手给线人戴上的翡翠扳指。
"姑娘当心!"林恒的剑风扫过她耳畔,斩断三根淬毒的牛毛针。
桥洞阴影里传来瓦片碎裂声,黑衣人残破的衣角闪过巷尾,腰牌上的曼陀罗纹路在雨水中泛着诡异金芒。
回到王府时,地窖冰鉴竟凝着层血霜。
苏婉昨日封存的证物箱空空如也,唯独箱底留着个湿漉漉的虎头风筝。
林恒用剑尖挑起风筝纸面,浸过药水的桑皮纸上缓缓显现舆图——正是他们清晨刚商议过的赈灾银转运路线。
"姑娘!"小顺子突然抱着个檀木匣撞进门,匣中二十支银簪全部断成两截。
每支断口都嵌着粒黍米大的金珠,拼起来竟是半幅北疆布防图。
赵师爷的老花镜摔碎在青砖上,颤抖的手指指着金珠内侧刻痕:"崔崔尚书三年前巡视边关时,给将领们的赏赐"
暮色染红窗纸时,苏婉独自立在藏书楼顶层。
她将断簪排列成星宿图案,簪头珍珠忽然在夕照下投射出模糊人影。
当林恒端着药盏轻轻推开门时,正看见她现步摇将光影切成碎片,满地狼藉里藏着半枚带倒刺的银钩。
"喝药。"他舀起一勺琥珀色汤药吹散热气,"你猜我在冰窖第三层现了什么?"
"去年冻坏的荔枝核了芽。"苏婉突然转身,药汁泼在舆图上腐蚀出焦痕,"种在御史府送来的花盆里。"
更鼓声里,她将芽的果核按进漕运图上的朱雀桥位置。
林恒的剑尖突然挑起她腰间丝绦,墨玉坠子撞碎花盆的刹那,泥土里赫然露出半片烧焦的虎贲卫腰牌。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寒鸦,苏婉攥着腰牌碎片的手被林恒整个包住。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染血的绷带传来,另一只手突然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
"三年前护送你母亲的马车"他引着她的手按在疤痕上,"当时刺客用的弯刀,和今日断指切口一模一样。"
烛火突然爆开绿色火星,藏书楼所有门窗同时震颤。
苏婉反手打翻烛台,在黑暗降临的瞬间,看见林恒剑身上映出的倒影——窗外梧桐树上,赫然挂着七个随风摇晃的虎头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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