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松节一愣,又朝对他笑了笑,垂下双眼。
边重楼又问:“超市里你俩背过去还说什么了?”
廉松节解释道:“她和我父亲都是人民院的医生,她提醒我,如果她知道的话,那么我父亲很快也会知道我不是单身的事,她怕我父母追问详情。”
“所以乔薇薇知道你的取向?”边重楼问。
“嗯,她是我们家唯一知道的人,她后来也知道了我高中就喜欢你。”廉松节看看边重楼带着些小心翼翼:“我……还没有做好对父母出柜的准备。”
边重楼很清楚,他们这种情况如果公开的话,一般家庭里势必都得经历一场血雨腥风。他自己都不敢轻易跟家人出柜,怎么可能要求廉松节。他不敢再多言,因为对面的人脸色着实不太好了。
廉松节似乎是失掉了胃口,简单吃了一点就到厨房收拾了。
边重楼经过厨房门外,看着廉松节的背影,颇有种落寞之感。转头到客厅倒了杯果汁,放在琉璃台上。
“晚饭你也没怎么吃,喝点果汁吧。”
廉松节把最后一个碟子洗好放在沥水架上,洗了手用厨房纸擦干,才转脸看边重楼。
边重楼手里握着一杯果汁,对着廉松节扬了扬下巴,给廉松节指流理台上的那杯果汁。
后者道了谢端起来喝了几口。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厅,并排坐在沙发上。
“你……回去吗?”边重楼眼神飘忽不敢看廉松节。
廉松节端着果汁被这么一问,当即看向身边人。边重楼双手捧着杯子,竟然头一次让廉松节看出些乖巧来。
廉松节把自己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又抬手把边重楼手里的杯子也拿出来放在桌上。
“怎么……”边重楼说一半,整个人就落入了廉松节的怀抱。
廉松节用自己的脸像猫一样蹭着边重楼的脖子。初闻是沐浴液的香味钻入鼻孔,但越凑近越能闻到属于边重楼肌肤特有的馨香。
廉松节轻轻吻怀中人的脖颈,而怀中人浑身紧绷起来,下意识回抱了廉松节,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触感从亲吻,变作舔舐,而始作俑者似乎早已不满足于已占据的“疆域”,不断进犯新的“城池”。
耳垂、面颊、额头、眼睫、鼻尖……
失序的迷惘中,两人间或地对视仿佛能拉出丝来。
廉松节最终把目光移向了怀中人漂亮、丰润的嘴唇,迫切却又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然与之相较,他的双手却丝毫不见矜持,精准地滑入轻薄的衣衫,在怀中人肌肤上制造压痕,将人整个压向自己。
边重楼早该熟悉这窒息般的亲吻,但他却回回都被带动着像个青涩的小子,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
霸道的唇,忽地沿着下颌线移向了耳垂,在边重楼陷入混沌之时,廉松节在他耳轻声道:“我想要你。”
边重楼不及反应,廉松节已经探向他的后腰……
“不、不对、我不是……”边重楼喘息着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是的,撞号了。边重楼早就知道撞号了。只是他心里喜欢着这个人,不到最后一步,他不愿去纠结型号的问题。
但此刻廉松节和自己都箭在弦上,想不分也得分。
他刚想推拒,就听廉松节渴求般呢喃:“给我。”
眼看边重楼不动,廉松节又要向下吻去。
边重楼怕了,他双手托住廉松节的脸,想要阻止他。
两人对视着,廉松节面色绯红一面,眼里似乎噙着一汪水气,粗喘着委屈着,仿佛整个人都要碎了。
他想到记忆中这家伙委屈、卑微的三年暗恋时光,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见不得破碎的廉松节。
既然能在此刻让他快乐、让他如愿,那……
边重楼猛地撑着沙发,跨坐在廉松节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奉上了自己的答案……
夜色深重,人影交叠,泄出一室春光。
边重楼第一次有了被动的体验。廉松节温柔至极,即便在失控的关口,也顾及着对方的感受,令边重楼头一回体味到了不一样的充实、欢愉与慰藉,甚至比以往所有的时候更疯狂地释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