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黎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单铭睿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昨夜的疲惫感似乎随着晨曦的到来消散了不少。洗漱完毕,他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五分,田昊应该快到了。
果不其然,八点整,田昊的电话准时响起。“铭睿老弟,下来吧,我在酒店门口等你。”
“好,马上下来。”单铭睿挂掉电话,抓起外套,快步走出房间。
两人在酒店附近一家颇具瑞士风情的餐厅吃了早餐。单铭睿心不在焉地嚼着麦片,心思早已飞到了“故乡味”餐馆。田昊倒是胃口极佳,一边风卷残云地吃着香肠煎蛋,一边和单铭睿闲聊着瑞士的风土人情。
一个小时的车程后,两人抵达了目的地,伯尔尼老城的一条僻静街道。这条街道并不繁华,行人稀少,偶尔能看到几个当地居民牵着狗悠闲地散步。街道两旁的建筑古朴而典雅,石头砌成的墙面爬满了常春藤,透着浓厚的欧洲小镇气息。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丝清新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阳光洒在街道上,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故乡味”餐馆的招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红底金字,带着几分中式复古的味道,单铭睿一眼就看到了。
餐馆的门还紧闭着,显然还没到营业时间。田昊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沉稳的嗓音响起:“现在才九点半,距离他们开门营业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他转头看向单铭睿,提议道:“咱们先在附近转转吧,感受一下伯尔尼老城的风情。”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等快到饭点再过来。”
单铭睿点头应允,两人并肩沿着街道缓缓漫步。田昊指着路边的建筑,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伯尔尼老城的历史和典故,单铭睿偶尔附和几句,语气却略显敷衍。他表面上看起来轻松随意,实则内心暗潮汹涌,思绪翻滚。他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留意着来往的行人,目光锐利,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
十一点半,餐馆的门终于打开了,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一个身材微胖,穿着蓝色围裙的中年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块写着今日推荐菜的木质菜牌。女人将菜牌摆放在门口显眼的位置,又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来往的行人都能看到。单铭睿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迅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打开微信,将照片给了徐奕。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收到一条新消息。单铭睿点开微信,看到徐奕的回复:“收到,照片已确认,是王若梅。”紧接着,徐奕又来一条:“一切小心,保持联系。”
单铭睿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便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单铭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将手机放回口袋,顺势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尘。他抬头看了田昊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才迈步走进了餐馆。木门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王若梅正站在柜台后方,看到他们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用略带口音的中文说道:“两位先生,里面请。”
田昊点了几道招牌菜,像是糖醋里脊、宫保鸡丁之类的经典菜式,又要了两瓶冰镇的可乐,算是给这顿午餐增添了一丝清爽。单铭睿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餐馆的内部环境,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桌子,每一个角落,试图捕捉到任何可疑的踪迹。餐馆的面积确实不大,也就二十几个平方,装修风格简洁明快,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为这异国他乡的小餐馆增添了几分中国韵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味,勾引着食客的味蕾。他环视了一圈,从进门到现在,并没有看到刘焱的身影,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用餐过程中,单铭睿始终保持着警惕,他竖起耳朵听着后厨传来的动静,希望能捕捉到一些关于刘焱的信息。然而,除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他什么也没听到。
饭后,单铭睿和田昊离开了餐馆。田昊说苏黎世那边还有生意要处理,便先行离开了。临走前,他拍了拍单铭睿的肩膀,“铭睿老弟,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过来支援你。”
单铭睿目送田昊离开后,这才转身走进了一家附近的酒店。这家酒店并不豪华,却足够安静,正是他目前需要的。他需要一个落脚点,他要在这先住上几天,以便观察了解刘焱的情况,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可以不受干扰地制定下一步计划。
等办理好入住后,单铭睿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瑞士和国内有七个小时的时差,现在国内应该是晚上九点。他拨通了徐奕的电话,几乎没有等待,电话就被接通了。“喂,铭睿。”徐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依旧保持着清醒。
“姐夫,”单铭睿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我今天在餐馆守了一中午,只看到了王若梅,没看到刘焱的影子。”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你说,他会在后厨吗?”单铭睿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他又继续说道,“他以前可是你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啊,西装革履的,你觉得他会做菜吗?”单铭睿的语气里充满了疑问,“这也太奇怪了吧?”他最后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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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奕在电话那头笑了,“铭睿啊,你还真是小瞧刘焱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他爸以前就是个厨师,你知道吗,鲁菜大师!那手艺,啧啧啧,一绝!”徐奕的语气里充满了赞叹,“他从小耳濡目染,刀工火候样样精通,手艺比一般人强多了。你知道吗,他在国内的时候就经常做家宴招待我们,”徐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他做的糖醋排骨,那味道,我现在都还记得!每次都让我们赞不绝口!现在在瑞士干中餐,”徐奕肯定地说道,“那他的手艺绝对够用!”
单铭睿听完徐奕的讲述,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他沉吟片刻,对着电话那头的徐奕说道:“姐夫,我打算先在酒店住几天,每天都去‘故乡味’吃饭。”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我就能多观察刘焱和王若梅,也方便找机会和他们接触。”单铭睿解释道:“我想等和他们熟悉一些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摊牌,把证据的事情和他们谈谈。”他相信,只要能和刘焱夫妻建立起一定的信任,就有机会让他们说出真相。
“嗯,这个计划不错。”徐奕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赞许,“不过铭睿,记住,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不要贸然行动。”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立刻联系我,或者当地警方,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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