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也变得迷信了?」时愿笑着打断,「他们家每年都出不同的款,今年都快过完了,当然停产了。」
「你说是经典款。」
「今年的经典款。」
「……」
石砚初花了数秒扯回正题,期间提到他在时愿家楼下坐了一夜,说有无数个瞬间都想下车敲门,始终没下定决心。
时愿静静地听着,她又何尝不是反覆经历这些瞬间呢?她曾好几次到达目的地才发现导航导的是石砚初家,还曾下意识绕远路途径修车店,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到店里,再败兴而归。
「我本来想好回国之後找你的。」时愿大方地坦白:「我真的放不下。」
石砚初蹭了蹭她湿润的眼角,「我等不了那麽久,所以先来找你了。」他柔声埋怨,「你跟Seth居然能聊那麽多,为什麽都不肯跟我好好说句话?」
「我跟Seth认识好多年了,我们一直发邮件……」时愿本能作答,说到一半发现不对劲。她侧撑着起身,眼睛不眨地打量了身旁的人好半天,恍然大悟地拍拍前额:「是你?」她难以置信地捏捏他的脸,揉乱他头发,「真的是你?」
「嗯。你发邮件邀请我当嘉宾的时候我才知道。」
石砚初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他从头到尾读了遍二人过去数年的所有邮件往来,竟轻巧地从字里行间捕捉到时愿的影子,最後盯着mia。time的邮箱域名,呆坐到凌晨三点。
很多事如果不刻意联系,很难串起来。他每次回覆邮件时都自动代入Seth身份,没了解过对方的生活,更不会浪费脑细胞探究网友的身份,压根没料到这位Mia同学早就踏着网线来到了他身旁。
他当时敲键盘时脑袋都在发懵,强行灌了一杯黑咖,以逼退拨她电话的冲动。担心露馅,他不得不一一比对之前邮件的语气和措辞,模仿Seth该有的口吻,斟词酌句。而他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藉由旁观者的眼睛,窥探到对方的内心世界。
时愿边听边不死心地翻查他邮箱,对着那一封封来自Mia的邮件诧异不已。她足足花了五分钟消化所有消息,忿忿不平地扑倒他,恼怒地狠撞了撞他胸口:「瞒我这麽久?!」
「现在知道也不晚?」他忙揽住人到怀里,说了句矫情话,「反正兜兜转转都是你。」
时愿趴在他身上,直视他双眼,莫名有些百感交集。她眼眶噙着不知因何所起的泪,眉宇团着匪夷所思的感叹,胸腔还攒了点误入圈套的怨怒和委屈。
石砚初见状忙拽着人贴到心口处,「不是故意骗你的。」
一滴泪顺着眼角,沿着鼻梁弧度缓缓滑落。时愿咬牙切齿地哽咽着:「但你还是骗了。心机太重。」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石砚初揉捻着她的耳垂安抚,嗓音饱含无奈:「你都跟我闹分手了。我道歉,的确不该骗你。别生气好吗?」
时愿听着他急促又坚定的心跳声,许久都没说话。泪珠挂在鼻尖,颤颤悠悠将落未落,又被人温柔地拂去。她陡然想起刚才的问题,破涕为笑,「刚忘了回答你。」
石砚初没反应过来,「什麽?」
「如果Seth长得帅,也单身的话,我会考虑他。」
「……」
第84章祝你们新婚快乐
冬天来欧洲旅游并不是一个好决定。
天亮得晚,黑得早,冻雨不绝。灰蒙雾霭的天空奠定了每张照片的主色调,也破坏了人们出游闲逛的逸致。
时愿心疼昂贵的房费,更嫌弃石砚初家那张摇摇晃晃的老古董铁架床,跟他和好当天便迫不及待地领着人搬回了酒店。
此刻她翻着行程表,打定主意要赶早出门。过去两天,除去和方梨谢琰约了两顿饭,再送二人去了火车站,她和石砚初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温馨狭窄的屋内听雨声,靠身体上的共鸣加深交流,依仗彼此体温原始性取暖。
太耗体力,也着实浪费了度假的大好时光。
「起床。」时愿不满地掀人眼罩,「我今天必须得出门。」
「还在下雨。」他伸出胳膊,扯人躺下:「再睡会。」
「天天都下雨。」时愿负隅顽抗,硬着心肠和暖被窝告别。她跪坐在床上,指尖玩闹地点着他面颊,观察了好一会,喃喃自语:「你现在变得好奇怪。」
「哪变了?」对方握住她的手贴到眼前挡光,「举例说明。」
「以前你喜欢早起。」
「度假还要早起?」石砚初从时愿那学会了反问这招,暗叹挺好用。他没提其实分手那段时间养成了赖床的坏习惯,一时半会戒不掉。加上这两天运动量过大,身心俱疲,他需要长时间的睡眠养精蓄锐。
可惜时愿也不自觉掌握了他摆事实讲道理的精髓:「行程表当初是你根据度假模式定的,上面明确列了八点起床。现在都快十点了。计划说第一天去大英博物馆,第二天去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结果都第四天了,我连博物馆的门都没见着。」
石砚初还没醒盹,破天荒地咕隆了句:「计划是用来打破的。」
时愿被惯用的兵器击中,哭笑不得,下达最後通牒:「明天就要去巴黎了,我今天想到处逛逛。」
石砚初猛搓了搓脸,一鼓作气坐起身,「想去哪?」
「大英博物馆,等天黑了去牛津街看圣诞灯?」
「听你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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