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们逃了!」一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青年击毙掉最後一名杀手後,从顶层的走廊翻出来,抓着缆绳一跃而下,正重新装上一管子弹打算追出去,却被冷恪清拦了下来。
「虞潇。」
「回来,别追了。」
打火机迸发出橘色的火焰,合同的纸张在火光中燃烧成灰烬。
虞潇听见指令,不太甘心地停了脚步,回头看着冷恪清。
「可是他……」
「我说不用追了。」冷恪清摆了摆手,依旧坐在刚才那把椅子里:「让他走。」
「哦。」虞潇收回枪,隔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偷偷看了冷恪清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冷恪清横过眼峰,道:「别做出这幅扭捏的样子。」
虞潇被看穿了心思,有些尴尬,却又实在想要知道答案,只得红着脸问道:「您真的只爱过苏……先夫人一个麽?」
「嗯。」冷恪清答得很快:「我只爱过她一个。」
那我呢,我又算什麽。
这句话虞潇没有问出口,他没资格问,也没勇气问。
「潇潇。」冷恪清忽然轻唤了一声:「过来。」
「嗯?怎麽啦……」他听见冷恪清突然这样叫他,有些意外,但还是乖乖走过去,在对方椅子边停下。
「会不会後悔?」冷恪清问。
「後悔什麽?」
「待在我身边,会不会後悔?」
「不会。」
冷恪清沉默了少顷,说:「除了我的爱,你还有什麽想要的麽?」
「没有。」
「……」冷恪清在虞潇回答的瞬间,极其轻微地挑了挑眉尾,隐去了眼底的情动。
「先生。」虞潇单膝跪在冷恪清椅子边上,认真地说:「其实那天我在昏过去之前看见了您。」
冷恪清没有接话,静静等着对方说下去。
「地下拳场的光线很暗,但我看清了您的脸。」
「那时候我快被人打死了,倒在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在痛,有一张美钞从铁丝网外飘进来,落在了我的眼睛上。」虞潇停顿了一下,说:「我当时不明白,为什麽人人都想要的东西,我却觉得那麽脏,那张美钞上全是铁锈和血腥的味道。」
「并不好闻。」
「让我觉得非常,非常恶心。」
「但我转过头,在台下看见了您。」
「您的脸很好看,衣服也很……乾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