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安扶着我,替我解释:“不是的,殷殷什么都没做。”
父亲警告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便掀开帷幔,快步走出亭子,支使下人去请大夫、拿伤药。
冷风从他掀开的帷幔里灌进来,炭盆里的火猛地一亮,我却打了个寒颤,酒也醒了大半。
我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然后把宋从安推开:“你吃了我的葡萄。”
宋从安立刻道歉:“对不起!我再给你剥一个。”
“可是,那是我准备喂给宋雪庭的。”
宋从安朝我羞怯地笑了一下:“喂给我哥哥,和喂给我,也没什么差别呀。”
我抿着唇,看了看阴沉着脸的元白微,觉得宋从安说得也有道理。
只要能让元白微生气,我做什么都可以。
“够了。”
一直沉默的宋雪庭走过来,攥着宋从安的手腕,把他扯到身后:“宋从安,回家。”
宋从安久病,身子娇弱,被宋雪庭用力捏着腕骨,肌肤上立刻浮出一道可怖的淤痕。
那淤痕刺了我的眼,我连想都没想,就扑上去打开宋雪庭的手:“你放开他!没看见把他捏疼了吗?”
宋雪庭眼底晦暗莫测,紧紧盯着我:“他刚才亲了你。”
“这不是你欺负你弟弟的理由,他还在生病!”
“殷殷,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不生气。”我故意说给元白微听:“我自愿的,下次我还要他亲——宋雪庭,你为什么不高兴呢,你要是想亲我,那我也可以……”
元白微忽然起身,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出了亭子,迎面撞上父亲。
父亲问他:“你去哪?手上的伤……”
“不要紧,我有事和殷殷说。”
元白微只解释了这么一句,就拉着我到了一处假山后面,没了外人在旁边看着,他冷漠残忍的本性一览无余。
“宋从安可以亲你,宋雪庭也可以亲你,戚殷,你就这么轻浮?”
我无所谓地说:“谁让我喜欢呢。”
元白微的眼底像结了一层寒霜,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喜欢?你喜欢他们?”
“为什么不喜欢,他们都很听话,还会哄我开心,不像某些人,我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他还把我当笑话看!”
“我没有。”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转身想走,元白微把我按在假山上,冷冷地俯视着我。
“你真的喜欢他们?戚殷,你应该明白,你不可能和两个人成亲,你只是在胡闹。”
为什么扯到成亲了?
“我没想那么多。”我结结巴巴地说:“反,反正我就是喜欢他们两个,想和他们亲近,成不成亲又有什么要紧。”
“那你就不是真的喜欢。”
半晌,元白微才放开我,重新戴上了平静的面具。
“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到以后,如果注定没有结果,就不要开始。”
“你少来教训我。”我觉得局面又被他掌控了,有些不甘心:“我还没问你呢,元白微,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他淡淡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我狠了狠心,直接搂住他的脖颈,作势要吻他,却在离他唇瓣极近的距离停下。
元白微依旧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他的呼吸乱了,我大概会以为他是真的无动于衷。
“我和李悬上床了。”
说完我便盯着他的脸,试图捕捉他细微的神色变化,但元白微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谎,你上次已经说过了。”
我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后腰下方:“这次是真的,不信你再检查一次。上次我还不太懂,所以找李悬教了我,他把他的东西塞进了我那里,很舒服,我流了很多水……”
更过分的话我还没说完,就被元白微堵住了嘴。
我以为他要亲我,可他只是狠狠咬了我一口,疼得我眼泪都掉了下来。
“戚殷,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擦掉颊上的泪,眼里全是恨意:“我想看你后悔。”
我不知道这晚的闹剧是怎样收场的,只是第二天元白微没有来上课。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宋雪庭告诉我,宋从安回去之后,病情就加重了。
我立刻吩咐小厮去找李悬,让李悬请他师父出山,来京城给宋从安治病。
然后急匆匆地坐上马车,和宋雪庭一起回府,心里很自责:“我早该想到的,他身子那么弱,怎么能出门呢。”
宋雪庭垂着眼睛,好像有心事,也不答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