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几乎陷入昏迷。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被带走,被l抱l起来,又扔在什么柔l软的地方,很痛,哪里都痛得要命,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地交替着,耳朵在嗡鸣,隐约听见那人在询问自己的伤疤。
一瞬间想了很多,房租,衣食,医药费,给小黎上户口的钱……一笔笔压在身上,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腰。
秦游攒了点力气,勉强开口解释,试图将自己卖个好价钱:“……没、没有,是打架打的……呃……”
力气被撞l散l架,又昏沉了片刻,他忽然发现那人好像在吻自己的伤疤。
“三十一,三十二……这么多。”温沈澜数得很仔细,连对方食指上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伤疤也轻轻吻过,又看向他,眼神里竟透出那么一点缱绻的味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游懵了一下,过了会儿,才说:“齐游。”
“会喝酒吗?”
“……会。”
“等会儿陪我喝一点。”
温沈澜说的一点根本不止一点,但秦游没说自己在发烧,只是沉默地一杯杯喝。
两人断断续续地喝着,做l着,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消停。
秦游睡得很沉,差不多下午才醒,一醒来就看见温沈澜坐在床边抓头发。
“你……”
“你怎么会是alpha!”对方先发制人,看起来快要崩溃了,“昨天……我昨天明明看见的是个omega!!”
“哦,是这样,我被人下药了。”秦游把被子往自己这里扯了扯,冷淡道,“你不会打算赖账吧?”
“你当我分不清AO?A怎么可能被标记!我昨天捡到的是个柑橘味的omega,他A的,你把他藏起来了??”
秦游眼皮猛地一跳。
过了会儿,他翻了个身,指指脖子上的咬痕,沙沙地说:“昨晚你喝多了,标记是错觉。不过我确实被咬得很惨,能不能给我一份早饭?”
温沈澜:“……”
温沈澜又使劲抓了抓头发,看起来要疯了,但还是打电话给总台要了一份食物。
“谢谢。”秦游爬起来往嘴里塞面包,“有退烧药吗?我发烧了。”
温沈澜脱口而出:“这么激烈?”
于是秦游又把被子掀了给他看。
“昨晚你还逼我喝酒,说给我三十万。”
“……”温沈澜见他吃得快,又让酒店送了两份上来,还贴心地要了杯热的牛奶燕麦,一边痛苦,“我昨晚大概喝醉了,你别往心里去。我是直A。”
“我也是。”秦游喝了口燕麦,“钱呢?多少给点吧。”
“……一万。操,你皱什么眉,嫌少?我都没要精神损失费。”温沈澜拎起昨天喝剩下的酒灌了两口,一副借酒浇愁的样子,“我怎么跟我妈交代,怎么跟我的前男友们交代。”
秦游没说什么,刚刚的对话已经让他感到了危险——对方想要一个柑橘味的omega来替代自己,而自己偏偏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
他吃完东西,捡起衣服穿好,钱也没打算要了,准备离开。
“等下,你去哪?”温沈澜喊住他,流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把我掰弯了,就这么一走了之,不打算负责??”
“回家。”秦游回头,“我没钱,付不起责。要命的话可以给你。”
“不是,好端端的我要你命干嘛?回家,你家里还有别人?”
“……没有,只有我一个。”
温沈澜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十分困难的问题。
片刻之后,缓缓开口:“你身上的疤都是哪来的?”
“打架打的。”
“很能打?”
“能打。”秦游迟疑了一下,看向他,“不过最近身体不太好,在休养。”
“那你跟我走,给我当保镖。”温沈澜戴好眼镜,穿上西装,立刻包装成了一副人模狗样的少爷模样,“三十万照给。等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让你走……过来帮我打个领结。等一下,你会吗?”
这话说得有些隐晦,不过秦游听明白了。
“不会,但我学得快。”他回过身,抓住那根昂贵花哨的领带,打了个死结,“去哪?”
温沈澜差点被勒死,好不容易解开来,骂骂咧咧自己打好,说:“R国。我平时不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