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也同样不例外。
但也出了意外。
鱼兜质量不佳,虽缠住了鱼儿,但鱼兜的网线却被金鲤鱼摇摆着尾巴甩断了几根。
她不知道沈昱後来发生了什麽,因为庄娘娘回来了,还带了她最爱吃的点心。
当她小跑着从凉亭将做成桃花状的糕点分享给沈昱时,却发现沈昱狼狈地跌坐在溪池边的假山後面。
缠起头发的那条莲花发带已不见踪影,整个人湿淋淋地断断续续地流着池子里的水。
楚琅华那时还不知春日水寒,只看到沈昱发抖的手,颤栗的背。
怀里还抱着一尾金鲤。
他一抬眼,眼中冒着的不知是水光还是别的什麽,他双手捧起小金鲤鱼,对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然後轻轻动了下唇。
「别告诉她们,我在这里,可以吗?」
明亮的纯色的金色鲤鱼,和喜好素净衣裳的少年郎,早把楚琅华看愣了,楚琅华根本没有去想他说了什麽丶他说的话又是什麽意思。
而在他尾音落下的前一刻,楚琅华早他一步,因他手上的金鲤惊喜地叫出了声。
再後来,自然是庄娘娘训斥了沈昱一顿,说他目无宫纪,说他不能为她做表率,说他有负承平先生的厚望,说他……说了很多。
而沈昱唯有垂头丧气,紧锁眉峰,是在庄娘娘实在看不下去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之後,才放行离开的。
在这过程中,沈昱对她只字未提,只有走出凉亭时,如春日池水那般冰凉的眼神射向了楚琅华。
楚琅华正逗弄着宫人为她安排好的松霜绿鱼缸中的小金鲤,被他的目光一扫,手中的平春枝便落进了鱼缸里。
现在想想,大概就是这个时候,沈昱开始讨厌她的吧。
其实那时年少,楚琅华只是从未见过庄娘娘「盛怒」的模样,一时被吓着了,所以在「承担罪责」和「逃避不理」之间左右摇摆。
谁知,便误了最好的解释的时机。
这一误,便是如今横在她与沈昱之间的隔阂。
而这一次楚琅华还是选择了逃避。
她开不了这个口。
当日紫宸殿种种,何必要让自己再经历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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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只是嗓子疼?」
沉浸在旧事中的楚琅华,意识不到沈昱的说辞是多麽的随意,她点头。
「郡主是否感到体虚无力?」她点头。
小金鲤之後也没有养长,过了几日便因洒扫宫人侍奉不当,在缺食短水的情况下死了。
「郡主不喜欢枇杷羹?」她摇头。
後来,她也因为愧疚而通过庄娘娘的手,给了沈昱许多许多珍宝玩具,例如当时最时兴的金钱柏翠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