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的鲜血从脖子处流出。
诡异的红蜿蜒在雪地上。
容谡眼都没眨一下,手中的软剑还在空中如蝴蝶一样翩飞着血滴。
「你?」他的剑指向了楚琅华身後的歹徒,「滚的话,我可以饶你一命。」
那人急匆匆地看了一眼倒地咽气的同伴,又瞥了下杀人淡然的容谡,心下一横,把楚琅华推向了容谡,然後夺命跑出这个透着血腥死亡的巷子。
谁知才走出两步,一剑撇过脚下,因脚筋被挑断,他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容谡一指抵着楚琅华的腰际不让她靠近自己,然後走到抽搐不已的人面前,软剑划过,封喉尽血。
「可是……」容谡歪了歪头,竟有些稚气,「我改主意了。」
楚琅华在一旁喘气,冰凉的空气把她的害怕冲淡了许多,闻着冲鼻的血腥味儿,楚琅华心中一阵作呕。
偏偏容谡杀完人还泰然自若,淡淡转过身子看着楚琅华,一字一句。
「好了,他们都死了。」
容谡慢慢动着惨白的唇,弯弯的眼中含着不自然的氤氲雾气。
「现在,你该告诉我徐昭仪真正的死因了。」
他勾着唇,极冷地唤着她的姓名。
「楚琅华。」
第19章仇报
「你一直在对不对?」楚琅华直直地看着容谡,不答反问。
她从没想过容谡会凭空出现,还穿着显眼的今冬朝中革制的盘云花纹锦的防雪衣。
世上哪有如此多的巧合。
容谡弯了弯唇,随後点了头。
「你是为了徐昭仪,你与他们……不是一伙人?」楚琅华垂眼看了下地上倒着的尸体,大片的红染着雪层,她踮起脚走到了白的地落。
容谡用斗篷擦拭软剑,摆弄了几下之後,软剑又缠上了他的腰。
「这点毋庸置疑,我独来独往,与任何人都无关。」
「你究竟是徐昭仪的什麽人?」
楚琅华拍去了大氅上的雪,手心因冷到了某种地步而在疯狂胀热。
容谡懒懒地抬眼瞥着楚琅华,「你不是去查过了吗?问我做什麽?」
楚琅华挑了下眉,「你知道我在查你?」
听到这话,容谡轻笑了一声,也不答话,只抬步向方才那三个歹徒翻越的民居走去。
「你与徐昭仪同为江州下浦县人,据你同乡所言,你原本姓徐,所以你叫徐容谡?你是……徐昭仪的弟弟?」
楚琅华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着前日宫内传来的消息。
谁知楚琅华的话甫一说完,容谡就笑出了声,这笑声和先前的嗤笑丶嘲笑都不同,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大笑。
「你查了两天,最後就只有这麽个推断?」容谡半侧身子,笑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