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小少年见师兄心伤,本就不满,现在更加感到愤怒:「登白师兄不计前嫌,尽管你做下罪无可赦之事,却仍念着旧情,想要救你,你却毫无悔改之意!你真是可恶!」
大半夜被人冲上来劈头盖脸一顿骂,北宫绿绮心里除了烦躁只剩下满肚子火。
她的眼神渐渐变冷:「牧登白,我以为之前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後各走一方,再无瓜葛。现在这般问罪又是为何?」
牧登白深吸一口气,朝小少年摇了摇头。
在牧登白的眼神示意下,其馀的人纷纷退出厢房。
房门合上。
「绿绮,我不是来问罪的,只是掌门现在很生气……」
北宫绿绮随意点点头:「哦,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我便能见着了。」
牧登白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平静,一时哑然。
半晌後,他才低声接着说:「抓你的都是些什麽人?绿绮,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离开。」
「原来你是来救我的。」北宫绿绮神色突然转变,眼睛弯起,笑容满面抬起手,「那你一定有办法帮我解开绳子吧?」
牧登白见到北宫绿绮的笑容,心里总算有了些许安慰,忙不迭点头,便定睛去看捆住北宫绿绮双手的绳子。
绳子并不粗,隐约间似有灵气闪动,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没想到抓住北宫绿绮的那些人竟有这样的宝贝?
到底是什麽人?
牧登白心中疑虑丛生,但他不以为然,当即亮出手中的宝剑。他衣袂翩然,剑气凛冽,一道凌厉的剑光劈向绳子——
绳子灵气闪动,完好无损。
北宫绿绮「啊」了一声,惊讶道:「你没办法解开绳子吗?不应该吧?你可是掌门最心爱的弟子呢。」
「我再试试。」
牧登白握紧手中的宝剑,提气再度挥去——绳子依然完好。
不甘心的他一连挥了数十下,房内烛火摇曳,风浪不休。可是这绳子仿佛是长在北宫绿绮手上一样,根本劈不断。
见牧登白额头上都出了汗,北宫绿绮遮住眼底的狡黠,叹道:「算了,想来你也尽力了。」
「没关系的。」牧登白咬牙道,「我认识许多能工巧匠,定有破解之法。绿绮,我先带你走。」
「你说带我走,是想带我去哪里?难不成,你想放弃掌门首座弟子的位置,要同我这个大逆不道之人私奔吗?」
面对北宫绿绮三分讥诮的质疑,牧登白脸色晦暗。
好半晌,他才说:「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我保证那里没有人能伤到你。等我将来坐上掌门的位置,我就接你回去,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北宫绿绮直视着他,然後乾脆利落说:「不要。」
牧登白没想到尽管是这样的处境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