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是被他第一次用头撞玻璃的声响吸引出来的,此时的走廊里没有其他的人,而走廊里的其他办公室正因为关着门而听不到走廊外的动静。
虞清看着即将爬出窗口的段宿,心里猛然一颤,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段宿冲了过去,她什麽也没想,抓住段宿的手腕後,用力地将他从飘飞的雨水里扯了出来。
「段宿!你疯了!」虞清下意识就喊了出来,而自己的声音也因为害怕,明显的带上了颤音,「这里是七楼!」
第2章前言
只是当她看到段宿此刻的模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被雨水打湿的脸上,被玻璃划伤的伤口正不断的往外冒着血,鲜血被雨水晕染开来,在他的右脸上留下了好大一块红晕,配上已然惨白的脸色,竟然在惊心动魄中带上了几分妖冶。
然而段宿仅仅是麻木的将视线落在了虞清的脸上,随後勾唇笑了一声,「呵……」
「虞医生,到底发生了什麽?」远处听到动静的护士赶了过来,在看到段宿这幅模样後直接喊出了声,「这!这是怎麽回事!」
虞清保持着冷静,解释了一句:「病人情绪有些不稳定,将玻璃撞碎了。」
「留了这麽多血,需要包扎的。」护士稳住心态後说。
虞清点了点头,然後看向了段宿,在小护士来的这个期间,他一直挣扎着想去挣脱虞清的束缚,但不知为何虞清的力量大得离谱,就算他用另一只手去掰,也没能将她的手松开。
明明是一只骨节分明的,看上去就不会干重活的手。
反倒是段宿被玻璃划破的手,流出的鲜红染上了她。
段宿垂眸看了眼,脸上却是那副不达眼底的笑意:「虞医生能松开手了吗?」
他本就长得很俊朗,加上现在添了伤,看着就让人容易产生怜爱心理。
虞清拿出自己兜里的纸巾,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痕,动作很轻柔,像是在触碰什麽极其易碎的物品。
「去和她包扎一下你伤口,额头上的口子很大,你可能需要住院,」虞清将手松开,轻轻开口,「这期间你好好养伤。」
「我要你陪我去。」段宿活动了一下手腕,盯着微蹙着眉的虞清。
「我陪你?」
段宿眸子微亮,在这一刻竟然带上了几分多情的意味,「虞医生不是想了解我的故事吗?我告诉你,你要来吗?」
段宿跟着护士清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血渍後,就坐在了床沿任凭护士处理他的伤口,明明酒精抹在伤口上的时候是有些疼的,但他却像全然没有知觉一样,眸子一直看着虞清的方向。
虞清注意到後,也大方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有必要这麽盯着我?」虞清失笑。
「看着虞医生心情好啊,」段宿懒散开口,「虞医生不喜欢被我盯着?」
虞清没说话,而是把看向了他的伤口上,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护士一声未发,战战兢兢的处理完後就收拾东西准备走。
「唉,他头上的口子还没处理呢!」虞清见着直接跑走的护士,有些无奈的叫了一声。
护士听到了之後,直接甩了一句,「这个是要去挂号的!」然後头也没回的就直接跑走了。
虞清叹了一口气,视线重新落在了段宿的身上,此时的他脸上贴着的几块雪白的纱布,正耷拉着脑袋偏头看着自己。
他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但皮肉仍然外翻着,汩汩往下流着血。
「我带你去挂号。」虞清起身,然後说道。
段宿点了点头,但没有跟上虞清准备离开房间的动作,他依旧坐在那儿,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虞清,一动不动。
注意到他的状态後,虞清耐心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段宿。」
段宿回过神,这才起了身,「虞医生急什麽?你不是还没问我我的故事吗?」
只是当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脚下一个趔趄,他直接靠在了一旁的推车上,动静很大,上面的酒精和一些瓶瓶罐罐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虞清连忙转身去看他,在注意到他紧皱的眉宇後问:「等你把伤口处理好後我再问你,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八成是脑震荡了,你们医院的玻璃太结实了,赔不赔医疗费啊?」段宿犯浑,握住了虞清伸过来的手腕,隔着白大褂,他依旧能感受到虞清的手腕很细,摸上去很柔软。
感觉和她的人一样。
「我呢,就好人做到底,不要你们赔我医药费了,但是虞医生能不能同意我的请求呢?」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同时也因为个子很高,段宿需要微微弯腰才能和虞清视线相平。
明明带着笑,但虞清就是感受不到一点笑意。
「我还没找你算故意损害医院公共财产的罪,你到还反过来治起我的罪了?」虞清被他的话气笑了,她反握住段宿的手腕,扶住了他有些发软的身子。
在注意到段宿盯着自己的手看後,虞清用着前不久段宿的话术来打趣他,「这位病人,你现在不仅是不配合医生的治疗,还对我造成了骚扰。」
段宿轻哂一声,这一声笑是发自内心的,因为虞清能看到他眼里的在这一刻盛进了光。
但段宿仅仅是脱开虞清的搀扶独自走了出去,走廊里依旧没什麽人,他静静地走在前面,削瘦的身形下,是连虞清都看不透的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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