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他刚刚就是在开玩笑,就算师弟在秘境里面收获颇丰,
要是师弟敢和魔尊在一起,温以珩还是要打断简町原的腿!
温以珩受不了一点,远远地戒备地用剑指向步辇!
“你们来干什么?又要把师弟掳走吗?”
步辇里面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转动自己拇指上的扳指,萧无役笑了一声,嘴角上边是讥讽得意的笑意:“阿简说,他要在出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是我。”
“滚开!”
血雾开路,步辇窗上的流苏珠帘轻轻晃动,温以珩只能看到萧无役模糊的侧影。
鼻梁高挺,惨白的皮肤上第一次出现了有温度的血色,眼睑透着一层愉悦的薄粉。
他今天没有穿着一身叮叮当当的银饰,两腮边垂髫系着蜜蜡和绿松石,橘子一样的蜜蜡往头上排列,氆氇上面带着毛领点缀着金银珊瑚。
见惯世面的温以珩当然知道,这是藏族结婚的传统服饰,萧无役这身是新娘的装扮。
看样子他不是过来把简町原掳走的,而是过来入赘青云门的。
温以珩还在颤抖的手指一下就摁在了自己人中的位置,出气多进气少,差点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救命,忍不了一点!
但是萧无役才懒得理温以珩什么心情。
他指尖微微挑动。
血雾变成了各种各样的蛊虫,仿佛在威慑所有人。
他于步辇上偏着头,用手臂撑着下巴,眼睛邪性地眯了起来,心道:我必须成为第一个迎接阿简的。
萧无役静静地托着腮,蛊虫还在遍地地爬,他微笑着望向秘境破开的缺口。
若是他的爱人不能隔着千山万水在人海之间一眼看到自己,他就站在众人之前,让无人能与自己比肩。
温已珩头痛欲裂,自己的师弟和魔尊怎么总是剪不断理还乱。
之前师弟从魔界回来的时候虽然昏迷,但是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经脉里面还多了萧无役蛮横的修为,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哦。
在师弟被萧无役打伤之前,虽然孤僻,但是让温已珩很省心啊。
现在温已珩一个头两个大,看来在在庆功宴以前,自己还要先敲打敲打师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温已珩刚刚还在敲锣打鼓的内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只是用一种阴沉的脸色看着秘境出口。
现在反而让温已珩的思路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他突然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一点大事不妙的味道。
出口打开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人出来。
眼见着出口裂缝慢慢变大,又即将愈合,周围的窃窃私语也慢慢变得嘈杂了起来,有人在难以置信:“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还不出来。”
萧无役的脸色也猛的铁青了起来。
在临时搭建的灵力亭子里面,淮山宗主有点后怕的哆嗦着下巴:“该不会……该不会……”
他只是碎碎念着,不敢把他心里面的猜想和盘托出。
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否定自己。
不能的,不会的,福大命大。怎么会这样……
但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秘境凶险,修士死在秘境里面也是……常有的事。
下一秒,一条滑溜溜的蛇动作就像是闪电一样快速,爬到了淮山宗主的脖子上松松垮垮地捆着,没有收缩,只是伸着分岔的毒芯子舔舐着对方脸上的冷汗。
萧无役的声音慢悠悠地飘荡着,有点不怒自威的味道,他恶狠狠地道:"你在心里诅咒谁?这些话,我不爱忘??συ?愺?怤???ι?整?理?听。”
被蛇舔了冷汗的淮山宗主更加汗如雨下了。
神经病,
搞得这么不吉利的话,他就很喜欢一样。
他们宗门的周三庆也在里面啊。
但是,不说话不代表着焦虑就消失不见了。
萧无役的手心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袖子,来回的,不停的,手心都被濡湿了的,手里面的布料皱皱巴巴的。
他的大拇指和小手指还留着长长的指甲,顷刻之间被他生生掰断。
在所有人都关注着,秘境出口什么时候真正关闭。
没有人留意到,在灵力厢房最里面的位置还有一个老头,他就像是野狼看着盘子里面鲜血淋漓的一块肉一样,死死地看着手里面的传声石。
他是这里最德高望重的人。
知道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