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唾沫:“哥,你……”
萧无役的手上还在逗弄着一只勾起锋利尾钩的蝎子,它油光发亮的黑色甲壳似乎是被血浇灌而来,只是看着它,于天青就不寒而栗。
“你……”萧无役皱起了眉毛,步步紧逼,伸手锁住了于天青的喉咙:“听了多久?”
“来这里干什么?”
于天青艰难地用手扒住萧无役慢慢锁紧的手,感到上气不接下气,一口咽不下来的气儿将他的脸憋得通红,他被举了起来,两条腿往下蹬着,却始终蹬不着地面。
他的脖颈都是暴起的青筋:“唔……”
萧无役好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的样子,轻飘飘地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于天青蜉蝣撼树一般挣扎,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深深呼吸着。
后怕地看着萧无役,眼球都涨满了血丝。
他和简町原待久了,见过了萧无役天真可笑的模样,居然痴心妄想萧无役真的那么纯良手无缚鸡之力。
实际上萧无役的天真无知才是最可怕的,他什么也不懂,觉得杀人也没有什么所谓,浑浑噩噩之中手上刀光剑影,最后在尸山血海之间懵懂地低头,依旧没有觉出任何不对的意味。
于天青飞快地咳着,脸都涨红,接着忙不住地往自己的身后匍匐,就像是一个断腿乞丐一样狼狈至极。
萧无役脸上的表情很好懂,他或许在心里谩骂于天青不知好歹扰人好事,又害怕于天青死了之后阿简难过。
最后只能没好气地逼问:“为何来此?”
于天青要是说和辰乙一起突击简町原,估计能被萧无役原地切成八大块。
他勾着眼神去看屋里还好端端睡着的简町原,出于求人救命的原则,放大声音:“是……是简峰主叫我过来的。”
他说得大声,说得中气十足。
心里:你快醒来救命啊!
萧无役的目光狐疑地在于天青和简町原的身上打转,再次抬眼的时候,目光却戒备而幽深了起来,说话的时候像是含着一口老冰:“为什么他叫你来。”
语气幽怨得不像话了。
阿简三更半夜叫于天青过来干什么?
于天青也不敢在萧无役刚刚才按着简町原亲的时候没有任何眼力见地把自己和简町原之间形容得多么亲密无间。
他从秘境到人间,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起码的心眼子还是有的。
于是,于天青咽咽唾沫道:“我和简峰主没有什么,我是过来教简峰主妖语的。”
这不说还没有什么,一说就好像惹到了萧无役的逆鳞:“这还没有什么!?”
于天青:“这难道有什么?”
萧无役委屈:“有什么!”
那他刚刚也在教阿简妖语,于天青的意思是自己和阿简也没有什么吗?
听到萧无役语气笃定,“有眼力见”的于天青飞快地把语气拐了一个弯:“那?有什么?”
萧无役的妖力默默膨胀:“你凭什么和阿简有什么!”
于天青大喊救命,什么是什么啊!
求生的本能叫于天青扑通跪地,伸出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解释的语速是那么焦急,就怕少说一句话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苍天可鉴,我和他真的是清白的,我们真的只是在简简单单学一些妖语罢了。”
求生欲继续作祟,于天青开始了艺术加工,他绞尽脑汁:萧无役觉得自己和简町原有什么大概率不是因为他过来教简町原妖语这个借口,而是什么时候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三更半夜,共处一室,这如何不叫人胆战心惊。
所以自己现在要解释的东西是为什么自己要半夜三更过来教简町原妖语。
幸好简町原是一个脑抽的人,可以找出很智障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也不会显得不合理。
于天青头一次真诚地感谢简町原是一个神经病!
于天青这时候绞尽脑汁思考着简町原曾经说过的话干过的事,脑子里面的脑浆都仿佛在飞速旋转,一道灵光闪过,他大彻大悟,终于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