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平南用力吞咽了一口,才把?话说完,「这。。。里没有什麽奇怪的东西吧。」
珍珠打量朝他走近了点,瞪圆了眼睛说:「什麽东西?」
平南拧紧眉,略略有些不安:「就是?,就是?那种东西啊。」
「那种东西。」
珍珠若有所思地重复道,突然张开手掌,用力一抓,朝他『嗷呜』一声。
平南怔愣住,眼底映出珍珠那张故意?捉弄的小脸,少?女明媚的五官带着?天然的娇憨,眸光清亮的眼睛蕴满狡黠的笑意?,嘴不知道在一张一合冲着?自?己在说些什麽,手舞足蹈,好像很?夸张的样子。
他也许遇见了比大海还厉害的东西。
也没这麽恐怖吧,都吓走神了,珍珠碰了一下他收回手,声音提高了点,郎朗海风伴随着?她的声音终於灌入平南的耳朵。
「骗你的,才没有那种东西。」反正她是?没在蓝月岛见过?什麽海怪。
平南点点头沉默不语。
珍珠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说过?头了,招招手道:「你蹲下。」
平南神思未定,转身背向她蹲下身。
珍珠伸臂搂住他的脖颈,趴在他肩头念念有词说:「好了,这样你就不用怕了。」
「快快快,等下就要没了。」
平南背着?她稳稳起身,心甘情愿走近了那片星海。
冰凉海水盖过?他的脚背,平南稍稍回过?神来,把?珍珠往上掂了掂,星光万点从?他们脚下穿过?,珍珠低头看着?那一片璀璨,悄然瞪大了眼。
她手臂激动在平南颈部摩挲,「你快动一动。」
平南轻轻踢了一脚,水花涟漪所到之处皆泛起星光。
珍珠两只手摸上他微凉的耳垂,捏捏右边说:「往这边走点。」
又?捏捏左边道:「往这边也走点。」
「你快看,你的脚印。」平南在她胡乱的指挥下在沙滩上留下一长串发光的脚印。
珍珠挣扎着?从?他背上跳下来,双脚踩进水里,移开,兴高采烈道:「这是?我的。」
她抬头,陡然撞进一双比月光更沉静的眸子里,海水起伏,水中的脚印重新分散成新的星星,在他们的脚边汇合,珍珠不由往後退一步。
平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定定地看着?她:「抓着?我,不准离开我太远。」
说是?抓住他,可平南自?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她的手,海风鼓动着?他们单薄的衣服,沉睡的蓝月岛只有他们在璀璨的夜幕见证这场触手可及的星海。
珍珠缩了缩手,没挣脱开。
直到月亮西沉,清辉流光占据了整片夜空,两人才停止打闹,平南背上玩到倦怠的珍珠往家走。
离开海边一段距离,四周逐渐安静下去,灌木丛里的唧唧虫鸣响着?昏昏欲睡的曲调。
珍珠安静伏在他的肩头,突然听见平南支支吾吾道:「我们这样算不算和好?」
「……勉强算吧。」
平南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缓缓蹙起眉:「什麽叫勉强,和好就是?和好,不和好就是?不和好,不愿意?你就直接说。」
珍珠:「那如果?我说了你要怎麽办?」
平南想也没想:「那我跟你道歉。」
珍珠意?外的挑挑眉:「为什麽要道歉?」
「我。。。不该那样说你。」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就跟那话一直挂在嘴边似的,根本没有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跟口头禅一样顺口。
「那好吧,我勉强接受。」珍珠歪头靠在他的身上,眼皮开始有些沉。
平南暗暗松了一口气,静了一会还是?问出口:「你总是?看星星是?在想他们吗?」
珍珠不解的侧了下头:「谁?」
「就是?。。。他们。」他不知道怎麽去称呼逝去的江平夫妇,安慰人这种事对他而?言很?生硬,又?怕具体提起她会难过?。
珍珠明白他在说什麽,垂眸眼睫扇动了几瞬,说了实话:「我不知道。」
失忆带走了她的全部记忆,睡不着?的夜里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麽,因?着?王淑平,岛上很?少?有人和她说过?去的事情,最多当她『无意?』间?提起的时候,大家会用一种怜悯的眼神告诉她,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既然忘了就算了。
她不知道怎麽算了,王家家徒四壁,连一张关於她过?去的照片也没有,这能怪谁呢,珍珠想,也许谁也怪不了,可能是?她父母缘分浅吧,亦或是?她习惯了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难过?。
曲北告诉她,忘记未尝不是?件好事。与其永远被?困在潮湿的雨夜里,不如直接将过?去抹平,失去有时候也是?一种得到,她忘记的都是?痛苦的回忆,以後要做一个快乐的珍珠。
起初她听到的时候很?无措,如果?忘掉的都是?痛苦的回忆,那她的过?往岂不是?从?没有快乐过?,那麽多年竟然没有一丝想留下的记忆。
曲北沉默了很?久,最後摸摸她的脑袋说,以後会好的。
会好吗?珍珠不知道,也许会吧,如果?王淑华的病情再稳定点,如果?蓝月岛的雨再少?点,如果?。。。有个和她一样的人。
太不公平了,大家都记得,怎麽就她忘了。
蓝月岛上只有她一个人不快乐吗?明明大家都为生活奔波劳走,晨昏颠倒,怎麽只有她一个人受不了这种生活,这未免太过?软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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