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叫小太监将木条磨的圆滑,但胤礽的小手实在是太娇嫩了,抵在粗粝的木条上还是禁不住会受伤,在胤礽第一回受伤之後,明珏就连夜缝制了现代五个手指头的手套,虽然看起来很粗糙,但也算是能用。
第二日明珏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将刚缝制好的手套递给胤礽,胤礽看着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再看看憔悴的佟额娘,小孩儿突然就红了眼圈。
「佟额娘,你昨晚不会没睡觉,专门给我缝这个东西了吧!」
明珏说话还有几分中气不足,她虚弱地笑笑:「这叫手套,胤礽这样将它戴上,就不怕木头会扎伤手了。」
明珏将手套给胤礽戴上,手套是用较细的线缝制的,五个手指头缝的不是那麽精细,但应该不影响胤礽干活的时候用,而且勉勉强强,也能看出来胤礽的五根小手指头。
「保成戴着这个做风筝,以後就不会被木条戳伤了。」
没想到胤礽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将小手缩到背後,似乎生怕明珏会抢一般。
「才不要,这是佟额娘好不容易才给我做的!我才不要戴着干活呢!再弄坏了!」
大可不必!
「乖,」明珏硬着头皮解释,「佟额娘下次给你缝个更漂亮的。」
胤礽不为所动,坚持不肯把手伸出来,後来他把手套摘下来偷偷藏了起来,明珏怎麽找都找不到。
合着她辛苦了一晚上,又给胤礽送了一件不舍得用的纪念品!
胤礽做起风筝来更快活了,嘴里哼着小曲儿,白嫩的小手快活地在木条间穿梭着,即使被戳伤他也很快乐,仿佛那是他的勋章一般。
罢了罢了,真管不了了。
明珏去找康熙说这件事,康熙反而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也没什麽,气的明珏不轻。
她的胤礽小宝细皮嫩肉的,又不是康熙那等子老红薯皮,受一点伤她都要心疼好久的。
在他们的风筝即将完工之时,明珏的额娘赫舍里氏突然进宫来看她了。
明珏很意外,自打她进宫以来,额娘就来看过她一次,将当初经常来看她的约定丢得一乾二净。
不过明珏也不怨她亲爱的额娘,她知道,她额娘要操持一大家子事,实际上并不轻松,且她额娘素来要强,一定要什麽事都亲自打理,定要事事料理的妥妥帖帖才好。
她就没她额娘那份决心,她只想当条咸鱼,现在掌管六宫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像她额娘那般撸起袖子乾的激情彭拜。
以前还在闺中之时,她额娘也鲜少像寻常人家的额娘那般与她说说心事,谈些小女儿家的体己话,反而是弟弟隆科多和她走的更为亲近,她有什麽事情也都说与隆科多听。
隆科多虽是男子,但心思细腻,每当明珏有什麽不开心的事儿他都能很快察觉到,并想方设法地逗明珏开心。明珏觉得,如果隆科多做夫君,一定能是位好夫君,所以即使她进宫之後也时常写信敲打隆科多,日後决不能让他走上歪路!
隆科多写於她的信件中,也不多提到额娘赫舍里氏,但明珏知晓,额娘还是关心她的,要不每年送与她的东西一年比一年多,生怕她在宫里短了自个的吃穿。
明珏知道自个的额娘从不多作言辞,她直接用行动来表示她的爱,尤其是自打明珏管理六宫之後,额娘更是好东西源源不断地送进宫来。
明珏不得不说,做这後宫的小头头的确是个费钱的营生,尤其是康熙那个小气鬼,自打她进宫以来也没赏给她过什麽东西。不过太皇太后就崇尚节俭,明珏也能理解,只在心里吐槽吐槽罢了。
此时已是深春,宫人们已彻底褪去繁重的衣袍,换上了轻薄自在的衣衫,胤礽又开始盯着御花园中新盛开的花儿,打算扯回来给他的佟额娘做插花艺术,他们的大风筝也已经完工了,试飞了一下感觉还不错,胤礽对自个亲手做成的风筝十分满意。
尤其是风筝上的画还是他亲手画的呢!画的正是他,佟额娘。。。哼,勉强再加上那个新来的臭屁弟弟吧!
这两月明珏过得极其快活,小四也长大了不少,养的白白胖胖的,见了她就咧嘴笑,嘴里咿咿呀呀个不停,看起来极其喜人。
赫舍里氏来的时候明珏正教胤礽写字,胤礽坐在宫院里的绘山水人物的小石桌上,认真地一笔一划写着字。
旁边是明珏监工,让几个手脚灵巧的小太监做的摇床,小小的胤禛躺在里面,支棱着小手咯吱咯吱笑着看明珏手中的拨浪鼓,小孩儿水水灵灵,小手指头白胖若水仙根,眼睛一刻也不松闲地追着拨浪鼓,银铃般的咯吱笑声回荡在承乾宫上空。
宫人们通传赫舍里氏来看望明珏,明珏吃了一惊,心想额娘怎麽没事先也没说上一声,她忙叫人将额娘请了进来。赫舍里氏穿着乌金云绣旗装缓缓走进来,随即便与明珏见礼,明珏忙扶起赫舍里氏,母女两人对视一眼,顿时百感交集。
将近两年没见到自个的额娘,明珏觉得额娘憔悴了不少,往常赫舍里氏总是满眼朝气勃勃,似乎永不会疲惫似的,今日明珏竟在额娘眼中瞧见了疲色?
明珏小心观察着额娘的神色,将额娘迎了进来,胤礽本来在乖乖写字,见赫舍里氏进来站起身来朝赫舍里氏问好。以赫舍里氏的身份自然要向胤礽行礼,胤礽忙扶起赫舍里氏,举手投足间都尽是一个大孩子的举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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