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瑜推拒的话被堵住,孟毅跟她挥手,这才揽着谢陵瑜进府,叹了口气:“走吧,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谢陵瑜心情复杂,皱着眉转身,蓦然,他目光猛的一顿。
谢府侧面不远处便是缘熙楼,而他侧头时却看见一人依着窗,慵懒的对他摆了摆手。
一袭白衣迎风轻动,一张清秀的脸上带笑,无声的对他做了个口型。
“艳福不浅呐……”
谢陵瑜看着他的口型,喃喃自语的道。
孟毅没听清,疑惑的看他:“什么?”
谢陵瑜低头笑了笑,合起折扇:“没什么,我说……我得躲躲。”
孟毅了然的往前走,一边还点点头附和:“确实,她既是知道你的意思,你便只能躲了。”
“哎,傻姑娘,天底下好男儿多了去了,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
谢陵瑜斜眼看他:“是啊是啊,我们孟公子多识趣,天底下怎么就没个姑娘慧眼识猪,治治你这毛病。”
孟毅一下子就听出话中的玄妙之处,跳过去掐他脖子:“又折损我,你找打……”
谢陵瑜反手抵住他下巴往外推,分毫不让:“说的就是你,怎么,想打架?”
“我呸!”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闹,家仆们似乎习以为常,交换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便看天看地,若无其事的各司其职。
傍晚,谢丞相一脸疲惫的回到府里,听说谢陵瑜今日出府逛街,便先去了趟他的院子。
谢丞相推门而入时,谢陵瑜正在看书。
他有些惊喜的起身:“父亲。”
谢丞相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紫州如何?”
谢陵瑜规规矩矩的坐下回答:“爹爹娘亲变化不大,如今出了趟远门,小二还是老样子,就是太玩心重。难民们都被安顿好了,孩儿走时他们还特意来送,我不放心……让小二帮忙看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谢丞相静静的听着,眸子里闪过笑意:“可有累着?”
谢陵瑜摇头,腼腆道:“路途不远,孩儿也没有费什么心,怎会累着?”
说着,他自柜中拿出一盘棋和两个棋篓,将它们递给谢丞相:“这是我托人寻来的暖玉棋,父亲可喜欢?”
谢丞相爱下棋,自然是极为喜欢的,他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就这么拿在了手上,不曾放下:“有你惦记着,为父很欣慰。”
谢陵瑜笑了笑,谢丞相把玩了一会儿,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口:“最近怕又要生事,陛下这次设宫宴,摆明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虽不知道所谓何事,但多半不是好事。”
谢陵瑜凝眉道:“陛下此举,无非是昭告天下。”
突然,他脑内灵光一闪。
离重戮登基已有三年,会不会是……他想立后?
可这与灯寂大师又有什么关系?
谢丞相叹息一声,无奈道:“圣心难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