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并不情愿的端起一杯水酒,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潼阳郡主何必这般牙尖嘴利。”
狠狠剜了眼叶绾姝,她冷声道:“如此尖锐的性子,在后宅里讨生活可是要吃亏的,还是改改才好。”
“这就不劳安平郡主费心了。”
叶绾姝淡淡的应道:“郡主有那热心,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吧。”
分明是她祁王府求着巴结季家,还摆出这么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脸,得亏是祁王未能登上帝位,否则她指不定得多趾高气扬。
心知自己和这院里的官眷们并非一路人,她也懒得再虚与委蛇,提了杯酒温笑着道:“今日多谢各位前来捧场,大家定要吃好喝好。”
饮下一杯酒,便领着春红、杏桃回了暮苍斋去。
对此,安平郡主更为不满:“什么人啊这是,我不过心直口快说她两句还摆上架子了,真以为封了个郡主就翘上天了。”
“姐姐,你就少说两句吧。”
庆宁郡主眉梢轻挑,虽说不喜叶家这女子,可父王和季家联姻是大事,好歹等人入了府再去立规矩也不迟啊。
看向周茹,她有些担心的小声询问:“周姨娘,首辅大人当真应了这门亲事?”
周茹只用余光瞥向叶绾姝离去的方向,阴恻恻的笑了笑:“庆宁郡主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我保证这门亲事必成。”
“有周姨娘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庆宁郡主思忖着点了点头。
一个妾室能在遍地显贵的临安城树立威望,她自是信得过周茹的能力,可叶绾姝毕竟尚未认祖归宗,今日姐姐这个下马威,难免会让人生出戒心。
眼瞧着娘亲和庆宁郡主交头接耳的,这可把季宁溪急坏了。
她越来越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亲女儿,她怎么能够将未来皇后之位拱手送给叶绾姝那野丫头。
“小娘,你看大姐姐那性子,两位郡主好心前来道喜,她还故意冷落,一点也不懂得端庄持重,怪不得安平郡主责备她。”
既然讨好祁王不成,她瞬时将注意力转向两位郡主:“安平郡主,庆宁郡主,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可别因为我大姐姐扫了诸位的兴致,我来陪大家行酒令吧。”
说完,便殷勤无比的和两位郡主打成一片。
就在她尽力彰显自己的温婉端庄时,周茹已将刘妈妈叫到跟前,悄声吩咐道:“去,将我备好的那壶酒还有那些膳食给大姑娘送去,定是要亲自伺候她喝下。”
“是,老奴这就去。”
刘妈妈应声离开,季宁溪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屑扯了扯嘴角。
母亲的盘算,她早已从珈兰院的小厮口中打听到,那小贱人想和自己抢祁王,门都没有。
哄着两位郡主开心了些,季宁溪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花厅,一路尾随着刘妈妈,在前往暮苍斋的路上将人截住。
看着刘妈妈手里提着的玉壶,她无语的揉了揉眉心:“娘亲也是糊涂,让你一个老婆子前去给大姐姐送酒水,她岂会没有戒备?”
话落,一把抢过玉壶,季宁溪大大咧咧道:“还是让我去吧。”
刘妈妈有些犯难:“这”
“你个蠢货,我大姐姐又不是傻子,她回府这么些日子,你们可有去献过殷勤?临时抱佛脚,她就算再蠢笨也知道你不安好心。”
季宁溪解释了一句,懒得再与她置喙,端着玉壶径直去了暮苍斋。
刘妈妈仔细一想,二姑娘所言倒是颇有道理。
老爷和周姨娘都很看重永宁王府的亲事,想必二姑娘也急着嫁入永宁王府,这是要亲自出手,促成大姑娘和祁王府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