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下,傅文棣背对着他,一手执扇于胸前,一手握拳于身后。
“薛御医,你真是整日奔波于治病救人,孤交给你的事,你是迟迟不见效果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不辩喜怒的漠然。
薛叙白正色道:“殿下交代的事,属下从未敢忘,一直在努力寻找中。”
“咱们本不应这么明目张胆地见面,可孤即刻就要前往别地处理事物,起码半个月,所以特意前来再给你言一声。”傅文棣缓缓转过身,“你可不要让孤失望啊……”
“殿下放心。”难怪今夜就这样贸然见面了,没穿那一身夜行衣,薛叙白还有些不习惯。
“哦对了,孤还有一个有意思的事要告诉你。”傅文棣合上折扇,对他神秘一笑,“镇国公府的小姐来到太子府,求孤给她办件事,你猜,是什么事?”
“沈小姐?”薛叙白眉头微蹙。
今日去给她看诊时,沈夫人说她和丫头互换衣服,躲开侍从,不知道去哪里了,莫非……她就是去太子府了吗?
她一个女孩子家,孤身一人去求太子殿下什么事呢?而太子又特意把这事告诉他,是否和他有关?
思及此,他疑惑道:“何事?”
傅文棣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咋舌,“你说说,你究竟有何魅力,把她迷的晕头转向,特意乔装打扮,跑来求孤给你们赐婚……”
闻言,薛叙白后背一僵。
他没想到沈小姐对他用情至深,居然可以不顾脸面去求太子,给他们赐婚。
“若不是二皇子不合时宜地出现,她只怕已经是孤的女人了,可惜咯……”傅文棣摇头叹息,拍了拍薛叙白的肩膀,而后哼着小曲儿离去。
一时间,薛叙白不知所措,错综复杂的情愫涌上心头。
沈小姐明明知道太子是好色之徒,还敢去求太子府求他。
他方才说,差一点,她就是他的女人了,是不是他对她做了什么?
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女,又正和太子的心意,她这么做,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沈南姝啊沈南姝,你怎么敢这么冒险呢……
薛叙白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明月,总觉得心中有愧。
沈国公定是为了这个,将她身边的侍女打死,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才受了惊吓,一病不起。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对沈南姝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观。
翌日清晨
沈南姝从朦胧中醒来,视线还有些模糊不清,看到守在她床边的丫头,她依稀唤道:“青儿……”
“小姐!”红玉见她醒了,忙欣喜道:“素烟,你快来呀。”
素烟闻声赶忙跑来。
“青儿……”沈南姝伸出手去,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喊着她的名字。
红玉拉住她的手,道:“小姐,我是红玉,这是素烟,我们是新来侍奉您的丫头。”
素烟也凑过去点点头,“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传唤我们。”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她的视线也清楚了许多,见是两个陌生的丫头,她一下将手抽回来。
“你们来做什么?青儿呢?我要青儿过来!”沈南姝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来,大声喘着气,“你们走,走!”
红玉和素烟面面相觑,为难道:“小姐,青儿姑娘她,她已经不在了啊……”
“什么不在了?她去哪儿了?”沈南姝很是惊讶,她一双水眸瞪得很大,“我明明刚才还见着她了,快去把她给我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