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沈夫人还在。
他试图将沈南姝推开,可她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沈夫人面露难色,大概女儿也知道自己正做什么吧,真是丢死人了。
于是,她缓缓开了口,“薛御医,劳你委屈一下,先给小女诊个脉吧。”
“这……好吧……”被姑娘当众这么抱着,薛叙白的脸也有些微微发烫。
“沈小姐,在下给你诊个脉。”他将手搭在沈南姝的手腕,她还算配合,没怎么乱动。
诊完后,他用力挣脱出来,“还不算太差,按时服药会有好转。”
沈南姝坐在床上,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像一个被撇下的,迷路的孩子般。
“可是小姐根本就不喝药。”红玉小声道:“直接将药打翻,还不让人接近。”
可怜的她和素烟,都受了伤。
“唉……”薛叙白叹息一声,对她道:“再去煮一付汤药来试试吧。”
不吃药也不行,干耗着,只会越拖越严重。
丫头点点头,出伙房亲自煎药。
沈夫人走上前,“薛御医,小女脚底还有伤,先前我给她包扎的,都被她扯下了……”
“我给她处理一下。”薛叙白打开药箱,取来纱布和药粉。
沈南姝好像很抗拒,她一看见这些东西,就两腿蜷缩起来抱着,不愿意让人触碰。
“沈小姐,你的脚受伤了,需要给你敷上药,这样你的脚才不会疼,伤口也就好了。”薛叙白耐心地给她讲着。
他的话,她好像都能听进去一般,思索片刻,才缓缓将脚伸过去。
薛叙白又发现了新的问题,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女子的脚,男人更碰不得的……
“有劳薛御医了。”纪夫人知道他的顾虑,但眼下女儿的脚底还在往外渗血,那些规矩什么的先放放吧。
得到纪夫人的允许,薛叙白这才小心翼翼,拖起她的脚看了看,“怎么这么深的伤口?”
“她将屋里的瓷瓶全部摔碎,光脚在地上跑着,自然就划伤了。”说到这儿,纪夫人又是一声叹息。
难怪这屋里的东西都撤走了……
薛叙白给她伤口处敷了药粉,许是刺痛难忍,沈南姝缩了缩脚。
“忍一下,很快就好。”他安慰着她,包扎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这时,红玉端着药走进来,“夫人,汤药来了。”
“快给小姐送过去……算了,我来。”纪夫人原本想让丫头去,可想起女儿已经打翻了一次药,还是自己亲自过去喂的好。
她盛了一汤匙的药,放在嘴边吹了吹,而后递过去,“姝儿,乖,张嘴把药喝了。”
“我不,你走开……”沈南姝躲得远远的,她闻见这么苦的药就想吐。
“乖,听话……”沈夫人有些无奈,拿着汤匙的手悬在那里,不敢再向前。
“你走!走!!”她又大声咆哮起来。
薛叙白见状,接过沈夫人手里的汤药,“我来试试吧。”
沈夫人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沈小姐,喝了药,你的身子才会好。”薛叙白将药拿在手上,认真看着她,“你如果好好喝药的话,我明天还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