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岚景挂断电话,扭了扭僵硬的脖颈,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阳光透过窗户,光芒刺得他睁不开。
苏岚景闭上双眼,静静等待凌容回来。
恍惚间,他感觉眼皮上阳光照射的暖暖的温度没有了,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箱子里,周遭冰冷粘腻。
苏岚景睁眼,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他呐呐出声,阳光,灯台,甚至是碘伏的气味都没有了。
“阿容!阿容!”对于这离奇的现象,苏岚景拼命的喊着凌容的名字,妄想她出声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恍惚间他甚至以为在梦中。
他瞎了?
苏岚景咬着牙,试探性摸了摸周围,空气,凉意,他的手越来越冰。
忽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是你吗,阿容。”
苏岚景激动道,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内心咯噔,他咬咬牙,张开双腿拼命的往前冲。
“啊!”
身后有人朝他狠狠踢了一脚,那劲极大,苏岚景像一块石头在地上滚了几圈。
“你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啊啊啊!”
那人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她一只脚踩在苏岚景的背上,抓住他的胳膊,往外一撇。
在这片蒙住了视觉的黑暗里,苏岚景清晰的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与之伴随的极大痛苦令他面容瞬间扭曲。
他呲牙咧嘴的尖叫着,疯狂蠕动身体,可身后那人的力气如钢筋凝土。
左臂的骨骼已经碎了,紧接着,右臂,右腿,左腿。
一一被那人碾碎。
疼痛如滔天浪涌,苏岚景甚至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口吐白沫,双眼溃散,甚至想早点结束生命好结束这场凌迟。
他被人用脚翻了个身,口中气喘息微弱,就在苏岚景以为就这么结束时。
那人懒散得分开他不堪重负的双腿,往中间一站。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可苏岚景似乎意识到那人已经抬起了一条腿,往他的跨间……
“不不不要……!!!”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郁,凌六白睁着死鱼眼,虚弱的躺在等候椅上,她霸占了一行椅子,没有空位,花灼只能靠墙站着。
“四肢粉碎性骨折,生器也碾成一坨肉泥了,苏岚景这是不死也废。”
花灼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也是学上谢卿礼了。”
曾经谢卿礼因为长的好看,时不时有男人来骚扰她。
曦和之邦创始人之一,伟大的阴阳术祖师爷,并没有采取措施送他们去死,而是一边辱骂,一边踩爆了他们的。
还顺脚解决了骚扰凌六白的男人们。
“……握饿了。”
凌六白有些口齿不清,她这具身体每次用劲后,都快脆成虾皮了。
她目前缺的,一是补充灵气,二是身体成长所需要的营养。
花灼侧头看了她一眼,手指往空气里挥了挥。
一碗暖胃的海鲜粥就出现在他手心。
凌六白莫名感到羡慕。
真方便啊,想去哪去哪,想拿什么,手一伸就来了。
虽然她灵力充沛时也可以,不过没有花灼的空间术这么便捷就对了。
“需要我喂你吗?”
他这么说着,身体却已经半蹲在女孩跟前,舀起一勺粥送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