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这麽说,梅不危还是说不出话。
她没有想到,曾经在师门一起度过那麽多岁月的师弟竟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半响後,她才轻声问他:「你为北狄人做了什麽事?」
高志轻轻一笑,不再看师姐,而是转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翘着腿,拿起身侧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看起来很随意,可他正是在用这份随意来遮掩心底的不安和惶恐。
「没做什麽大事,我还不愿做奸佞小人,因此只是帮着在北狄人中诊治了几个伤患而已。」他挑眉看向师姐,「那还是许多年前的事,若是师姐不提,我早就忘了。」
他笑着又倒了一杯茶:「师姐,要喝茶吗?」
梅不危站立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高志喝下一杯茶,继续往下讲:「其中一个伤患那时还很年幼,像一头野性难驯的小兽一般。我仍记得他名叫桑泰,是赤狄部落的人。」
见梅不危没什麽反应,高志又添上一句解释。
「京中大多无人听过此人的名字,不过这人在赤狄部落的邡盛手底下做了个少年将军,这几年有了赤面将军的称号。」
一听这个名号,梅不危心头一跳。
「赤面将军,名叫桑泰?」
「正是此人。」高志说到这里,冷冷一笑,「这人曾随着商队暗中来过中原,对夏国颇为熟悉。不过也没什麽用。听说邡盛已死,赤面将军也随之失踪。即便桑泰现在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你是说谁差点死了?」
定远侯府内,谢璠不敢置信地望向一旁的姜欣媛。
「小点声,小点声。」姜欣媛急忙提醒一句。
她压低声音,旁边几个谢家的姐妹都凑近听她说话。
姜念遥坐在一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怎麽今日刚用过朝食,倦意才消,便看到自家妹妹和谢家姐妹们如此熟稔地聊起天。
姜欣媛这才要与谢家姐妹们说起昨日在京中发生的大事,见姐姐一脸困倦地坐在不远处,急忙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姐姐,你怎麽困成这样,昨夜没有睡好吗?」
姜念遥一声叹息,她昨日白日里学骑马,没想到一整夜都梦见自己在马上颠簸,还梦见後面有追兵追赶,夜里没休息好,如今实在疲乏。
谢清韵也跟着一声叹息,姜家二姐姐说好要说昨日京中发生的大事,结果到现在还没讲,她心里痒得很。
她开口吩咐旁边的婢女:「你将我屋中福来点心行的那些点心都带来,再带一壶好茶,我好与阿嫂和姐姐们一起吃点心。」
吩咐完婢女,谢清韵又看向姜欣媛,期待地望着她:「姜姐姐,不如等拿来点心,我们边吃点心,边聊昨日京中发生的大事。」
姜欣媛颔首一笑。
昨日姐姐与谢久淮去马场骑马,听说刚回府又接着去了别处,她一整日都没能见到姐姐,好多话都憋在心里。姜欣媛昨夜连觉都没睡好,天蒙蒙亮就醒了,一直等着用过朝食後来找姐姐,好在今日姐姐在府中,她没扑空。
不过,没想到她进来时,谢家几个姐妹们都在姐姐的屋中,正谈天说地,见姜欣媛来了,很是热情地将她带到这里来坐着。
姜念遥正喝茶解乏,那边婢女已经按着谢清韵的吩咐,拿来了福来点心行的点心,又沏了一壶茶,将茶水和点心摆在桌子上。
一看这满满当当一桌子不重样的点心,众人没急着让姜欣媛讲京中发生的大事,而是好奇地向谢清韵问起这些点心的来历。
「清韵妹妹这是又缠了祖母多久,才让祖母允你去带这麽多点心回来?」谢璠打趣她。
因着前段日子谢清韵贪嘴,只顾着吃糖吃点心,整整两日都没有好好用饭,到了夜里闹肚子,如今家里正管得严,不许她多吃这些东西。
谢清韵仰着头笑出声,却不着急解释此事。
还是谢所思知道来由,轻笑着解释:「哪是妹妹缠来的。这些点心啊,是我们妹妹给我们在徐夫子面前长了脸,被徐夫子给她的奖励。」
一听这话,谢璠和谢诗都惊讶地看向谢清韵:「你在徐夫子面前做了何事?」
谢清韵笑着开口:「自然是做了好事。徐夫子家养了一只狸奴,我早先就见过。我那日陪着二姐姐一起去找玉静姐姐玩,才刚下了马车便看到一只狸奴从街边窜过来,看起来十分眼熟,我便让侍卫们抱着这狸奴去寻了徐夫子,没想到还真是徐夫子家养的。他家的狸奴早上不见了,没想到下午便让我给找着了。」
谢诗轻叹:「清韵确实做了件好事,不过,没想到徐夫子还特意去给你买了这麽多点心。」
「这可是徐夫子买的,这是点心行的夥计直接送来的,没想到福来点心行竟是他亲家开的。」谢清韵说完这话,又招招手,「姐姐们,别光顾着说话,快来吃呀。」
谢璠却没急着吃,颇为惊讶地问:「徐夫子一介读书人,怎会和商贾成了亲家?」
「徐夫子才不讲究那麽多呢。」谢清韵喝了口茶水,咽下点心,这才开口,「听说他们比邻而居,他的女儿与那个郎君是。」
谢璠点头:「这也就说得过去了。」
谢清韵说起徐夫子时的神色已与过去有了很大差别:「我和徐夫子说好了,等到後日就要开始跟着他念书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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