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有顾辞走向莫栀。
她向莫栀伸手,可莫栀竟然对她的靠近做出了很抵触的反应。
莫栀一把打开了顾辞的手,然後低着头往後退了几步。
她退得太急踉跄了一下,却似乎来不及估计这些,回头就往教学楼另一头跑走了。
顾辞手还停留在半空,一下子有些哭笑不得。
但顾辞也没想进一步勉强,只觉得有些无奈和可惜,然後看着莫栀越跑越远。
前面两人回头,边屹柏问:「莫栀走了?」
顾辞耸耸肩:「受害者拒绝配合调查。」
虽然顾辞只是随口调侃,但这口气实在是有些熟练,听得黎洋不禁挑眉:「你以前……干刑侦的?」
「干不干刑侦重要麽?」顾辞一笔带过,看向董聪,「重要的是这个人怎麽解决。」
「诶!」顾辞忽然想到什麽,「这个点,学校医务室是不是还开着?」
「医务室……」边屹柏问若有所思,「应该是开着,你是想去看看医务室校医的态度?」
以学生自杀时学校老师的态度来说,这个学校的命题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校园暴力上。
边屹柏对此表示认同,黎洋也觉得可行,於是两人就一左一右地架起了董聪,顺着指示牌走向医务室走去。
路上,黎洋又想起刚才的对话,试探道:「所以你是刑侦转单干的?」
这点顾辞倒是没准备否认:「怎麽了?」
「没什麽,」黎洋又看向边屹柏,「边教授……嘶,你是心理教授?」
黎洋的直觉仍是一如既往地准确,边屹柏应了句,又听黎洋问:「那……你们之前的病情都是唬我的了?」
面对黎洋猝不及防地下套,顾辞闻言低声笑了下反问:「你不是?」
「我也没说我不是,就是感叹一下,」黎洋看向边屹柏,「我记得那时候边教授说他是分离焦虑,我还吓到了。」
想到黎洋和黎漫的关系,边屹柏意识到了什麽:「你是分离焦虑?」
黎洋垂眸,笑容忽然有些落寞:「是,据说还是比较严重的分离焦虑。」
「我不觉得有什麽,但我父母觉得需要治疗。」
「反正在这里也能和漫漫在一起……也就无所谓了。」
嘴上说是无所谓,但听者都能听出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故事。
因为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每一次失误都可能意味着永别。
不过黎洋倒是没沉浸在这里面,只是改口问:「那你们呢?」
顾辞意识到边屹柏的特殊,率先道:「他也是分离焦虑,这点没骗人。」
「至於我……」顾辞说,「幸存者综合徵,听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