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很登对。」直井奶奶缓声道。
边屹柏神色不动,语气也听不出起伏:「她是我的患者。」
面对这个答案,直井奶奶并没有显出多少意外,只是又笑笑:「那你一定很喜欢这位小姐。」
「并不准确。」边屹柏语气仍然很淡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他似乎还想说什麽,但很快又收起了接着说的想法。
直井奶奶闻言稍顿,垂眸看向顾辞:「那就是我年纪大了,想错了。」
对直井奶奶的话,边屹柏不置可否,只是仍目不转睛地看着顾辞。
看得出来,在没有止疼药的情况下,顾辞手上的伤让顾辞即便在睡梦中也没有那麽好受。
她合着的双眸微颤,睫毛扇动的频率又让伤口带来的疼痛具象。
眼看着顾辞额角渗出汗珠,边屹柏拿出手帕替她轻轻擦去了汗珠。
见顾辞含混间疼得挣开了被子,又险些压到自己才止血没多久的手腕,边屹柏眉心一紧,便伸手上去扶住了顾辞的脑袋,又腾出另一只手握住顾辞的手臂。
将她的手臂与身子隔开一段距离之後,边屹柏才终於松了一口气。
边屹柏又帮顾辞整理了一下被子,伸手拨开顾辞被汗水沾湿的额角碎发时,又在失神下顿住了动作。
望着顾辞的睡脸,上一次回溯的亲吻和拥抱都重新浮现在边屹柏眼前。
带着过往的种种,在面前顾辞的眉眼下重叠。
直井奶奶见状,轻声道:「那我先离开了。」
「不用,」边屹柏收回了手,将手帕叠了起来,「照顾的事我不拿手。」
直井奶奶笑而不语,又重新端坐回去。
而正在这时,顾辞那里传来了动静。
顾辞缓缓睁眼,有些迷茫地望着天花板。
她没有问为什麽躺在这里,也没有疑惑为什麽身边的人会是边屹柏,只是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掉下了两行眼泪。
她抬手挡住了眼睛,无声间调整了情绪许久,知道眼泪没有再要落下的意思,她才将手放回原处。
边屹柏等到顾辞平静下来才开口问道:「做梦了?」
顾辞消耗太大,重新坐起来时大半力气都借的边屹柏的。
开口时她声音有些哑:「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什麽了?」边屹柏语气平静,完全看不出像是刚从危难中脱险的样子。
甚至说话间他还能转身自顾自地忙些什麽。
但顾辞却能感觉到边屹柏生气的意思。
不过也不奇怪了,毕竟上一个世界边屹柏也因为这个生过她的气。
有过前车之鉴,顾辞这次熟练多了。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这麽习惯地冲边屹柏咧嘴一笑,装傻道:「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