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顾辞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是她第一次昏迷醒来後的破旧铺子……
後背的冷汗告诉顾辞一切都不只是一场梦这麽简单,可身边的环境和仍在昏迷的边屹柏却无法解释一切的异样。
顾辞愣在原地,尽可能调整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又被伸手突然来的触碰吓得一个激灵。
她心有馀悸地回头盯着边屹柏,又在边屹柏错愕的目光中垂眸:「抱歉……」
「你还好吗?」边屹柏凑近。
「还好……吧,」顾辞对现状只能无奈地挤出一个苦笑,她又看向边屹柏,「你呢?还好吗?」
边屹柏就如同前不久一样低头感受了一下身上四肢,对顾辞说:「看起来是没什麽问题。」
而不出所料的是,边屹柏紧接着环顾了一圈四周,问:「这里是?」
顾辞:……
前不久经历过的对话,正以一个微妙的形式在顾辞眼前与现实缓缓重合。
顾辞盯着边屹柏上下打量了许久,又问:「你真的……还好吗?」
话出口大概觉得词不达意,她又想了想说:「你睁眼前,有没有做什麽噩梦或者……有类似鬼压床的感觉?」
边屹柏眉心皱了皱:「你刚才做噩梦了?」
边屹柏这话一出口,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就突然切入了医患关系。
顾辞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但还是老实说:「以我的感觉来说……我不确定是不是做梦。」
「如果是做梦的话就太真实了,但如果不是做梦,」顾辞低头沉思,「我不知道该怎麽解释。」
边屹柏沉默了一下,将手放在了顾辞的肩上。
他的手很大,看起来骨节分明,但放在肩头却意外地很有安全感。
边屹柏的温度传到顾辞肩头,又听他说:「顾辞,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你的病情本就处於一个十分不稳定的状态,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中你给自己施加太多负面情绪和压力,很容易导致梦魇和幻觉的这类症状更重。」
「你经历的梦魇应该只是在潜意识变故刺激下给出的负面回馈。」
边屹柏似乎尽可能将事情说得简单且:「所以别想太多。」
顾辞隔着镜片与边屹柏对视许久,忽然失笑:「你们学心理的,是不是安慰人的技术都这麽烂。」
这话乍一听,让边屹柏有些意外。但当边屹柏读出了顾辞试图翻篇的意思之後,他便顺势笑了下:「下次尽可能精进一点。」
顾辞以此一笔带过,边屹柏也没过多追问,只留给了顾辞一个人走到一边开始思索的。
顾辞独自一人在这小破房间里踱步了一圈,确认了房间里确实没有任何线索之後,站在小门前顿足。
要说前一刻是错觉,顾辞打死了也不会信。
哪有幻觉连疼痛感都这麽真实?
更别说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重演那所谓的「幻觉」了。
特别是下一刻边屹柏还走上来对她说:「在这里应该也找不到什麽线索,出去看看吧。」
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