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气血翻涌,忽然他的口鼻都溢出鲜血来,二皇子感觉到有热流涌动,他伸出手擦了擦,看着手背上的血迹,二皇子瞪大了眼睛。
顾之淮上前揪着二皇子的衣领问:「解药呢?」
二皇子本以为今夜一过,就会是他登基的时候,他早已经穿上了龙袍,只可惜现在那身龙袍早已经布满血污,狼狈不堪。
「你也中了皇叔所中之毒,解药呢?」
顾之淮一双眼睛血红,纵使是二皇子自己都要死了,他也不肯交出解药吗?
他怎麽会中毒?
神思涣散的二皇子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角落里,被皇子妃紧紧抱住的顾昭。
「顾昭丶顾昭,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二皇子状若疯癫,还没走两步,就重重跌在了地上,顾之淮将他扯了起来。
二皇子越是愤怒,他体内的毒就发作越快,二皇子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睚眦俱裂地盯着不远处的顾昭,「为什麽啊,昭儿,我可是你的父亲啊!」
顾昭一脸平静道:「父亲,你毒杀的,不也正是你的父亲吗?」
「是你告诉我,这江山是可以抢来的。」
「只要足够心狠,谁都可以不在乎,谁都可以舍弃。」
二皇子说不出来话,不知道是被这样的顾昭震住了,还是因为他体内的毒。
顾之淮没空会他们父子相残的戏码,他一直逼问解药到底在哪里。
二皇子目光涣散,用尽力气才说出最後四个字。
他说:「没有解药。」
他怎麽会知道,他当时要绝父皇的退路,却一并连他自己的退路也舍弃了。
顾之淮和裴青河出去的时候,还能听见顾昭在和皇子妃说话。
「昭儿,你是做不成皇帝了,你打算怎麽办?」
「很简单啊,将所有人都毒死。」
「昭儿,我是你的娘亲!」
「谁都可以舍弃,哪怕是娘亲,父亲!」
……
顾之淮和裴青河回到殿中,常先生已经到了。
他收起银针,在起身时,告诉顾之淮:「陛下……」
常先生摇了摇头,「已经无力回天了。」
是,他们刚刚才看见二皇子毒发身亡,这毒太猛太烈,昭示着一个人想要登上皇位的决心。
五皇子伏在床头痛哭,皇帝虚弱道:「小五,你先出去,朕有话和阿淮说。」
小五抽噎着,还是乖乖起身了,很快殿内就只剩下皇帝和顾之淮。
皇帝没有再吐血,脸被擦拭乾净,更显得苍白羸弱,顾之淮看着这样一张脸,他问:「皇叔想同我说什麽?」
「一开始,朕确实忌惮你功高盖主,当初丶咳咳,你的父亲,便是如此,可谁能想到,他们夫妻双双葬身山野,你是他们唯一的血脉,朕想着悉心教导,你却一头要扎进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