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婆子猛然大震!
四周的气温早已降至冰点,一阵风来更是让人冷得恨不得立刻穿上羽绒服。
大家不敢靠近,只是觉得那只公鸡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巫恒看向那依旧挡道的小白蛇,对公鸡说了句:「磕头。」
有寨民低声嚷嚷,要让人把巫恒这个捣乱的傻子拖下去。
大公鸡垂下了它雄壮的耀眼鸡冠,头一点点垂落下去直到碰撞到棺木之上,硬生生对着那条小白蛇磕了个头。
公鸡磕头,闻所未闻。
小白蛇盯了几秒,像是心满意足,蠕动着身躯消失在长道之上。
巫恒把鸡冠上那根鸡毛摘下去贴在棺材盖上,再把鸡抱下去,安静地退到後面去。
七八个抬龙杠的壮汉忽觉身上重量一轻,渗水的棺木像是水龙头被拧住了开关般停滞了下来,身上的冷意虽然还在但在逐渐消融,耳畔终於再度传来了夏日晚间嘈杂的虫鸣之声。
众人顿时神色惊异地看着巫恒。这估摸是巫恒这具身体,头一次受到这麽重的礼遇。
赖婆子深看了巫恒一眼,扬声道:「出门!」
赖家立刻传来吹锣打鼓的声响,有人在前头捧着花圈丶牌位,撒着纸片开道,壮汉们抬着棺材出门去了,院坝里只剩下一些议论纷纷的老人和妇女,还时不时朝巫恒看过来。
遥遥看去,那条送葬的道路摇曳着幽明幽暗的灯影。
周易来到巫恒身侧说:「我头次见公鸡磕头。」
那只大公鸡顶着漂亮的鸡冠在院坝里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回走动,宛若这家的主人。
巫恒:「是赖娃子给那条白蛇磕头。」
周易:「?」
不是公鸡吗?
难道是……附身?
周易不算大的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
巫恒又道:「赖娃子应该欠了那条水蛇人情,他不偿还人情怎能轻易下葬?」
至於赖娃子欠了什麽人情,巫恒并没有探究的欲望。
周易顿时又忍不住好奇问:「小恒你怎麽知道是水蛇?」
巫恒神秘道:「我猜的。」
巫恒留恋地瞅瞅那灶台,这个世界的吃食是真不错啊。没了吃的,这里对他就没了吸引力,他拍拍周易的肩膀问他回去不?
周易刚才头一次遇见那麽不科学的事情,胆子小也不敢一个人回去,可爷爷周大贵跟着去送葬了也不知什麽时候能回来,听巫恒这麽问连忙道:「回,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