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行字。
喻缘把信纸重新放进信封,又把这封信放到手边,拿起了第二封。
第二封和第一封一样,也写着「阿缘亲启」,也被拆过。
喻缘打开信,上面依旧是只有短短一行字:【今日有雨,雨很大,梨花落了一地,你很伤心。】
喻缘放下信,继续拆第三封。
第三封信的字就多了些,字也好看不少,依稀间,可以看出,写信的人是在学楷书。
信上写道:
【你说信不是这麽写的,我不明白,你明明说想写什麽,就可以写什麽。】
【除了你,别人不中要,不想写。】
不中要?不重要。
喻缘不知怎麽,就看懂了这个错别字。
她眉眼间不禁染上几分笑意,又打开第四封信:【阿缘,你今天不开心,但为什麽扁我,说开心?嗯?】
扁我?喻缘不由失笑,正准备再打开下一封信。
怎料,一只手突然横在她眼前,把她手里的信,包括木盒子,通通都拿走了。
「这信你哪来的?」雪青姝站在一边,冷声问。
喻缘愣了下,如实回答:「就放在梳妆台上。」
雪青姝没说话,沉默盯喻缘一会儿,随後,她把信放进木盒子里,就抱着木盒走开,绕出了屏风。
屏风里,喻缘还坐在梳妆台前。
她望了眼屏风外模糊的身影,垂眸,脚下还有一封掉落在梳妆台里面的信。
喻缘:……
她看着那封信许久,接着,鬼使神差弯下腰,将信捡起。
这是一封未拆封的信。
喻缘指尖拂过「阿缘亲启」这四个字,不知怎麽,直觉这里面有自己要的答案。
有雪青姝以命护她的答案。
她犹豫了会儿,最後,还是把信翻过来,拆开,抽出里面的信纸。
这张信纸上布满了墨蓝色的点。
它的内容,也只有短短一行字:
【阿缘,我想你了,对不起。】
目光触及这几个被蓝点渲染开来的字。喻缘的心猛地一阵抽痛。
她连忙把信放进信封,又将信封放进了储物袋里。
坐在凳子上缓了半晌,喻缘的心终於回归平静。
她从凳子上起来,走出屏风,看向坐在书案後丶正不知写着什麽的雪青姝,心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这个空间并不属於她,也不是因她心中忧惧而起。
它真正的主人也许是来自於另一人心中所求,来自於那人对所失去的执念。
喻缘想起雪青姝看自己时的眼神,一种透过她似乎在看另一人的眼神,好像明白了,又不怎麽想明白。
她站在原地纠结了很久,最後,向雪青姝走去。
雪青姝没察觉喻缘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