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心有馀悸的坐着骡车出了城,一路上赵青山都加快赶车的速度,小小的乔二妞这会儿也哭嚎累了,躺在谭母的怀中睡着。
车上的人谁也没有说话,都被刚才的情景吓到了,直到快到村口的时候被耳边传来的纷杂声音唤回了心思。
丁婶站在村口的石头上,提着自己的裙摆给围在周围的人看。
「瞧见了吗?我这还是离着那几个人几杖远被溅到的,这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可就回不来了,你们是没有看到当时那个场面,我才刚进城门就见那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脸上都是血肉模糊的,地上流出来的血得真麽厚一层。」
她说着还有拇指和食指比量着,周围人闻言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再垂眸看看她身上的血渍,更是吓得往後退了半步。
「丁婶你还是别说了,先回家将衣服换了吧,这多晦气啊。」村口一妇人嫌弃的指着他裙子说道。
提起这个,丁婶也一脸晦气,「可不说的,这衣服我是不想要了,怪可惜的,但是这上面也不知道沾了几个人的血,留着也是不敢再穿。」
赵母坐在骡车里全身都在抖动,脸色也变得红紫一片,伏在谭母的肩头痛苦的皱着眉。
谭母一脸无奈的看想赵青山,「青山快些走吧,亲家母肚子疼得都不敢喘气了。」
谭明珠捂着脸,也不知是哭是笑,整个人散发出尴尬到头发丝的气息,恨不能不坐在车斗里,直接躺在车底算了。
赵青山不明所以,一脸凝重的赶着骡车朝着村口走去,丁婶这会儿正说得有些江郎才尽的之感,一抬头看见了赶着车回来的赵青山一家。
「哎哟,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人都没事儿吧?」丁婶关切的朝着车斗里的人看过去。
倒是一个都没有少,只是……「青山你娘和你媳妇这是怎麽了?」
赵青山回头看了一眼,想起刚才他从考场一出来看到的场景,一双剑眉陡然紧紧皱起。
「被吓到了。」
丁婶一拍大腿,一副「你看看我说什麽来着」的表情,接着神色变得有几分担忧。
「别说你娘和你媳妇了,今日就是大老爷们见了也得吓尿喽,得了青山你快回去给你娘和媳妇用赤糖炖个蛋喝了,睡一觉压压惊就好了。」
等着他们一行人离着村口远了,赵母的笑声再也压不住,当时的情景她看得清楚,谭明珠为了救二妞飞扑过去的一瞬间,将手里拎着用荷叶包着的鲜猪血甩飞了。
不偏不倚的拍在了摔懵的老妇人脸上,谁能想到那妇人当时愣是没有感觉到,怕是真被撞狠了。
等着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猪血已经到处都是,愣是将人吓得魂飞魄散的。
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有刚才村口丁婶的话,赵母笑到肚子抽筋,甚至呼吸都不太敢用力。
好容易到了自家门前,赵青山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母亲,又看看涨红着脸的谭明珠。
他抿抿唇什麽都没有都没有问,「我先去大春那里还车。」
笑归笑,众人回到家中也都不由得担忧起来,谭明珠也是这样才想起来问问赵青山。
「今日你考的怎麽样?怎麽还没有到交卷的时间,你就出来了。」
今日若不是赵青山及时赶到,谭明珠都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麽,只记得当时看到那个官差朝着乔二妞踢过来的时候,她心脏像是不会跳动了似的,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现如今想想那个时辰,赵青山应该还没有考完才是。
「题都不算难,岳父这些日子也经常出题考我,都是做常了的很快就填写完,到了第一声锣响之後我就提前交了卷。」
考场总共会有三声锣响,第一声响起考生可以提前交卷,第二声响起便是催促没有写完的人抓紧时间,第三声便是最後的一次,也是必须交卷的时间。
听到他这样说,谭明珠放心了甚至如今就开始隐隐期待,「什麽时候放榜?」
「十日之後。」
虽说放榜在十日之後,但谭父和赵春山对了一下考试的题,基本是都是平时常背的那些,谭父对榜单结果十分自信。
比开始教授他更深层的学问,照着秀才苗子开始培养,赵家看着平静如那无风湖面,可着康桥城里却已然是一片打乱。
先前斩杀那几个闹事村民警告其馀百姓安分守己,效果的确不错,奈何永安镇这次官差当街杀人之事传开,甚至谣言越传越邪乎。
逐渐有不少百姓站出来,将自己曾经遇到的不公和欺压说了出来,官差打人从来就不是第一次,之前杀人虽然没有永安镇这次猖狂,可也不是没有过。
一条条证据摆在了大家的面前,苦主们跪在街上示威讨要公道,官差想要驱逐却又不敢轻易动手。
但凡这次动手,就算是坐实了官差打人杀人之事。
为此知府特意下令,进来不得对老百姓动粗,民愤已经升起这个时候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引起无法挽回的事儿。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这风头最紧的时候,乔家将这最後的一丝平衡打破。
夜已深,谭明珠和赵母都已经睡下,睡梦中突然听到村里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黑天半夜的这声音过於惊人,谭明珠迷迷糊糊从梦里醒来。
刚好看到同样起身的赵母,她迷迷糊糊的问道:「外面这是怎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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