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意思是?”陆淮南面向他正色问道。
张大山清了清嗓子,示意陆淮南仔细看一下同尸体一块挖出来的那把锄头,然后才说道:“从锄头的生锈情况和锻造这把锄头的铁质上看,这把锄头当时应该还挺新的,而且这种铁质的锄头,不是本地那种富裕的家庭会买的,也就普通老百姓会用的。咱们醴县不是什么富裕的县城,老百姓都挺珍惜这些常用农具的,轻易不会丢弃。所以我怀疑凶手很可能是从哪家顺手偷来的,可以问一下城里有没有哪家那几天丢了刚买不久的锄头。而且就算凶手是从自己家拿的,那么事后他肯定还会购买新的,咱们还可以从卖农具的商贩处查询。只要找到了锄头的来处,那么应该就可以圈定凶案现场了,因为一般按照凶手杀人后的行为推测,凶手肯定不会从离现场太远的地方拿锄头。”
陆淮南听罢眼睛一亮,又仔细查看了一下锄头,才点头道:“很好,就按张捕头你的思路去查。”
温橙在树上听了张大山的分析也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她这个目击埋尸的证人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注意过锄头什么的,张大山居然能根据这点想到查案的方向。不过目前陆丰已经确认死亡,从尸体上也没找到什么更有用的线索了,那么他手里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呢?会不会已经在那个疤脸凶手手里了?陆淮南他们找的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呢?
接下来的几天,陆淮南跟贺竹就忙着排查线索,收集资料什么的,凶杀案不是什么小案子,大家都很重视。由于是在陆府现的尸体,搞得附近的百姓都有些人心惶惶的,一时间谣言四起。
有说这是陆府的冤魂在索命,死者就是周府灭门案的凶手的;有说这宅子会吃人,这十年里失踪的人都被这宅子吃了的;还有说这宅子被人诅咒了,住过的人都会死,还上衙门劝陆淮南赶紧搬出来;更离谱的还有说是橘子树成精杀了人,不然怎么突然就活过来了,尸体也是在树底下现的…
衙门的人一边排查还得一边辟谣。不过这后面一个猜想倒是对了一半,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温橙确实就是橘子树成精了。
由于还要派出人手去水渠监工看管犯人,衙门人手严重不足,捕快们足足花了半个月时间才排查到线索。在易安坊那边有一户人家在腊月二十九当天晚上丢了一把锄头,由于锄头是才买了一个月的,那户人家主要就是务农,家境不宽裕,又是在除夕前夜丢的,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第二天现锄头丢了的时候,男主人还以为是跟他有过节的邻居偷的,两人差点因此大打出手闹上衙门。找到锄头的来处以后,张大山仔细询问了附近的百姓,有没有觉当天夜里有什么异常的,又根据陆丰自身有可能的行动轨迹,圈定了一个范围。接下来就是排查到过那附近的可疑人员,这一查又是好些天。
而温橙得知易安坊的消息以后也去询问了陆府的植物们,原来易安坊说白了就是贫民区,那里的房屋普遍都是庭院窄小的那种,所以没有它们这种多年生的植物,有也都是那种矮小的盆栽,跟他们这边的植物基本没有什么沟通,所以它们也就没有一点那边的线索。
这时候温橙才感慨自己国家的天网监控是多么强大,如果有天网监控系统,那么这案子大概在现陆丰失踪的当天就能抓到凶手了。而现在陆淮南他们花了一个多月才勉强锁定了五个嫌疑人,挨个抓回来讯问以后,都说自己跟死者不认识,没理由杀人,其中三个找暗娼的,找了那两个妓女给他们提供了没有作案时间的证明。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年逾古稀的老头,杀人也许还行,要把尸体扛到陆府埋尸就困难了,最终关押了两天后就确认他只是因为有老年痴呆才大晚上乱晃。另一个就更不太可能了,那压根就是个瞎子,因为看不见走错路,耽误了时间才晚归的,案情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温橙急于修炼炼灵入魂的下一阶,大多数时候她都在树上假装睡觉,实则回树身修炼。陆丰的尸体被挖出来以后也就随便听了几次陆淮南跟贺竹的案情分析,当然主要都是陆淮南在分析,贺竹没起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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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陆淮南收到了京城的来信,确认了东西没有落到那个敬王手里,陆淮南在陆丰尸体上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的线索,所以也只能把希望放在凶手身上。温橙见最终还是要先揪出那个疤脸凶手,也就没去管陆淮南到底是怎么查案了,专心修炼才是正事。
李府别院。
李汇拿着剪刀站在花园里正在修剪着一盆造型别致的小叶松,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消遣,只是因为梁家的老爷子喜欢侍弄盆栽,所以不得不投其所好的学着去弄。刚剪了几刀,就有一人急匆匆穿堂而来,正是他的心腹手下赵大宝。
“二爷,梁老爷子派人传了话来,说山里边的货这几天就要做好了,让我们做好送货的准备。”赵大宝在靠近李汇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后恭敬说道。
“哼…老子这些年任劳任怨,这次终于是肯把送货的差事交给我了吗?”李汇冷哼一声,把手中的剪刀递给了赵大宝,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嘿嘿,他老人家手底下无可用之人,大爷又不是这块料,这生意早晚会落到您手里。再说,山里的事这些年还不都多亏了您。”赵大宝笑嘻嘻的谄媚道。
“李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要不是当初做了个破县令,如芳怎么会嫁给他,梁家的一切本来就该是我的,结果现在他连官也丢了,没用的东西!再说陆淮南可不是好对付的主,我几次明里暗里的示好,他都视而不见。该死的,还有那个贺竹,上次不小心居然被他一路跟到了山里,要不是法阵拦了他,老子还现不了他。好在这些天他们被那杀人案绊着,不然咱们还真不好有大动作。”李汇阴沉着脸,语气里满是对自己亲兄弟的不屑和对贺竹满满的杀意。
“那山里的法阵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就算被他们查到了,不是还有那位大人物嘛,陆淮南一个小小的县令…”赵大宝得意洋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汇一巴掌打断了。
“蠢货!这被查到可是杀头的罪,大人物没事,那是因为到时候有咱们这些喽啰顶罪。你想钱没捞着几个就把命搭进去吗?给我小心着点儿,出了事我废了你这对招子!”李汇甩了甩用力太猛有些生疼的手,指着赵大宝的眼睛。
“是!我明白了,二爷放心…”赵大宝一手捂着脸,诚惶诚恐的使劲点头。
“盯着点儿衙门那边,务必保证顺利完成这次送货任务。”李汇从赵大宝手里拿回剪刀,重新开始修剪盆栽。
“好的,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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