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歌站在马车旁,抬头凝视熟悉的林府大门。这扇门曾是她童年唯一的庇护,如今却显得那样沉重而陌生。风卷起院前的落叶,像无声的叹息。
“小姐,到了。”车夫低声提醒,目光带着几分敬畏。
林轻歌深吸一口气,收起眼底的复杂情绪,抬脚踏入林府大门。
林轻歌的脚步在王氏的院落前停下,门前那株老槐树还在,枝叶稀疏,落下一地枯叶。推开院门,熟悉的药香扑鼻而来,仿佛让她一瞬间回到了年幼时。
屋内,王氏正靠在窗边,手中握着一卷书,目光遥望远方。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到林轻歌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轻歌?”王氏的声音微微颤抖。
“娘。”林轻歌轻声唤道,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她触碰到母亲的手时,冰凉瘦弱的触感让她心中一阵酸涩。
“怎么突然回来了?九王府的规矩森严,若是被人知道你随意出府……”王氏眼中满是担忧。
林轻歌轻轻摇头,目光温柔而坚定:“娘放心,我请了假回来看看您。一切都好,您不用担心。”
王氏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片刻后,她低声道:“轻歌,你在王府,可过得好?”
林轻歌顿了顿,微笑道:“还好,至少我能护住自己。”
王氏听后,低低叹息了一声,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娘本不该让你嫁入那深宅大院,是娘对不起你。”
“娘,这不是您的错。”林轻歌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情绪,“林家的路,是父亲和嫡姐铺下的。若没有您,我恐怕早已无力挣扎。”
王氏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母女二人正说话间,林府内院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正德踏入院落,目光冷漠地扫视着林轻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轻歌,你回来做什么?”
林轻歌起身,微微行礼:“父亲,我回来探望母亲。”
林正德冷哼一声,目光带着几分责备:“你如今是九王府的人,怎么能随意回娘家?若被外人知道,岂不是让林府难堪?”
林轻歌抬起头,目光平静:“父亲多虑了,我只是来看望母亲,不会让人知晓。”
“哼,你自己记住就好。”林正德挥了挥手,冷漠道,“别忘了你嫁入九王府,是为了林家。你的每一步都要为林家着想。”
林轻歌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隐隐透着寒意。
林正德离开后不久,林嫣然姗姗来迟,穿着华丽的衣裙,笑意盈盈地走进院中。
“妹妹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虚伪的亲切,“可真是稀客啊。”
林轻歌看着她,嘴角微扬,语气平淡:“姐姐。”一个字,既疏离又冷淡。
林嫣然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王氏,语气中带着讥讽:“妹妹如今可是九王府的王妃,怎么还想着回来看看这寒酸的院子?”
“姐姐多虑了。”林轻歌不卑不亢,目光平静,“我是庶女,这里是我的家。”
林嫣然的笑意微微僵住,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但很快恢复温婉:“妹妹真是孝顺,若能让姨娘也去王府享几天福,岂不是更好?”
“母亲身体虚弱,不适应王府的规矩。”林轻歌的话轻描淡写,却直接将话题截断。
林嫣然冷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轻歌:“妹妹真是能干,可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推辞婚事,你哪有机会嫁入九王府?”
“姐姐所言极是。”林轻歌淡然一笑,目光却如利刃,刺得林嫣然一阵心虚。
傍晚,林轻歌准备离开时,站在林府的大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家族宅院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冰冷。
她攥紧了手中的布包,脑海中浮现出王氏的目光和林正德的冷漠。林轻歌的眼神逐渐冷冽。
“林府,总有一天,你们会为今日的冷漠付出代价。”她低声喃喃,转身走向马车,背影坚定。
与此同时,林正德与林嫣然在堂内低声交谈。
“爹,轻歌那个贱人如今越能耐了。”林嫣然咬牙切齿。
“别动她。”林正德冷冷道,“她还有用,九王爷看似冷漠,但林轻歌留在王府,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可是,她越来越难控制了。”林嫣然不甘心地低声道。
“放心,她还没资格摆脱林家的掌控。”林正德眼中寒光一闪,“等到她失去利用价值,林府自然有办法处理。”
堂内灯火摇曳,映照出两张阴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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