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就连苏家都不敢相信忱粥会做这种事情,这十二年来,忱粥表现的太正常了,甚至对於忱家父母更是亲近无比。
不光是节假日送上祝福礼物和派对,每次上新的新款首饰和护肤品基本都会送到忱家,还有一些专门从国外挑选的艺术画。
忱母喜欢艺术,像珍贵的画作之类的,她最是感兴趣。
忱粥甚至为了忱母的生日,为了一副真迹的消息亲自去了大洋彼岸蹲守了大半年,这才拿下了那幅画送给忱母。
对於忱粥孝顺这件事,所有人都默认的。
可直到这一刻大家才发现忱粥竟然隐藏的这麽深,下手这麽狠。
官司打了一年多。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没有实权,但人脉还在,那些迂腐的人还是更相信年龄。
可忱粥不要命。
谁跟她作对,敢帮助忱父忱母,她就跟对方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在付出大代价整垮了两家老牌公司,又同时打压了数家公司後,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不止是个狠人,还真是个不要命的。
这下所有人在给忱父忱母帮助前都会思考一下,自己承不承受的住来自忱粥的怒火,她一出手就是无比的狠辣,甚至往往踩在法律的底线上,只要能赢,她无所畏惧。
一时间整个青市都变的畏手畏脚了起来,在忱父忱母黑如锅底的脸色下,缩着脖子做壁上观。
这时候哪还有什麽过往情面,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公司,谁也不想因为这一点点不值钱的旧情而惹上疯子,否则前面那两家公司就是警告。
看着求救无援,只能被迫呆在家里的父母,忱粥再度踏入了这栋别墅。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忱母咬牙切齿,她的底牌这些年都被套了个精光,有些特别隐秘的也不知道怎麽被忱粥找人私下端掉了,她还是太大意了,面对这个女儿,她太过於放纵了,这才让自己落入如今的下场。
忱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没有吭声,只是搭着腿,表情平静的看着不复以往从容优雅的两人。
「你到底想做什麽?」
忱父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倒了,这对忱粥有什麽好处可言?
「我们要是死了,这对忱家可是致命的打击,忱氏股票降下去了,你也就没了资本,这对你有什麽好处?」
忱粥看着他,忽然久违的勾了勾僵硬的嘴角:「还记得我高中毕业那一年吗?」
忱父不悦:「这时候提那事干什麽?」
见忱父不记得,忱粥也不急,转而望向忱母,问道:「那您呢,您还记得吗?她叫叶林慕,我的同桌。」
听到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名字,忱母久远的记忆被唤醒,忽然身子一僵,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你还没忘记她……」
她嗓音哑了下去,眸光闪烁:「她早就死了,而你一直没忘记,之前医生给出的检查都是假的,对吗?」
「你是在为她报仇?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报复你的亲生父母?」
「忱粥,她的死,你也要负责任!」
忱父还处在不理解当中,可看着妻子如此,他觉得这事可能很重要。
「这是自然。」
忱粥:「我从来没说她的死跟我无关,我也是罪人,但……」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忱母,一字一句道:「罪魁祸首,应该以命偿命,不是吗?」
忱母被看的内心有些害怕,她竟然对这个女儿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害怕,竟然是对她的女儿。
「所以这麽多年,你都在撒谎,你都在伪装,就是为了这一刻?」
「是。」
忱粥眼神比忱母还要冰冷,就好像叶林慕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变冷的时候一样,那时候她痛彻心扉,也是那时候让她明白了,如果她不能夺权,那她什麽都不是,光只会逃跑是没用的。
逃跑让她拥抱不了任何人,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只有这一刻她才觉得高兴,高兴到手都在颤栗,谁也不知道她内心多麽激动,这一刻,她等了十五年。
从法院回到家,这个家并非忱家别墅,而是叶林慕的家,她父母留下的那栋老旧的居民楼,
这里还有半年就要拆了,因为她有钥匙,所以还能进来坐坐,里面的所有设施都是好的,摆设也没有改变,每隔三天就会有阿姨过来打扫,也没有灰尘什麽的。
忱粥熟练的来到叶林慕的卧室,打开被子躺了进去,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睡个安稳的觉。
叶林慕的被褥是淡淡的柠檬味,这一款洗衣液在前两年快要倒闭了,她注资让对方又活了过来,并且一直没让这洗衣粉停产。
因为她觉得这样,就能留住属於叶林慕的味道了。
晒的暖洋洋的被褥带着柠檬的清香和太阳东西温暖,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终於松弛了片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叶林慕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有些新奇,这里的一切竟然真的没有任何改变,不管是东西摆放的大概位置,还是这里的东西,除了有部分的破碎和陈旧外,都是原件。
她还能从书柜里看到自己买的复习资料,里面的字迹已经陈旧,本子上的字迹也被晕染开,她抬手抚摸上去,只觉得指尖发烫。
「她过的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