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洪看得屏住了呼吸,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女娲造人啊。
“你来了?”哼唱声戛然而至,许江同把刀收进随身的背包里,从凳子上跳下来,扯下口罩。
陶希洪这才发现,许江同戴了眼镜。
棕色的长发半扎起来,另一半披在肩上。金属镜框将白净的皮肤衬得恰到好处,又显得眉骨更加挺拔。
对视良久,他才支支吾吾道:“我敲门了,你没听见。”
许江同并不想和他争论这个幼稚的话题,瞥见他手里的A4纸,问道:“这是什么?”
“哦,没什么。”陶希洪低头看了眼,把它揉成团塞进裤兜里,“草稿纸。”
其实,这就是他刚要来的免听申请。但在看到许江同真人的那刻,陶希洪把它揉成了废纸。
或许章成说得对,长得帅是可以当饭吃。
他得去上课,然后和小美人斗智斗勇,把他气哭。
“你在捏什么?”陶希洪好奇地凑上去。
许江同迟疑了半秒,还没来得及回答,陶希洪便顺着他的视角往大屏幕看去。
只见巨大的落地投影里,赫然陈列着一组女人雪白的胴体。
“我草!”陶希洪震惊地骂了脏话。
“别看!”许江同赶紧上前拔掉电源。
为时已晚。陶希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嬉皮笑脸道:“老师,你别害羞,我不乱说。”
“不是害羞。”许江同丝毫不避讳,“学校不同意请luo模,我只能自己做教具。”
“那你还急着关电脑?”
他认真解释道:“非教学需要,不能随便给学生看。”
听朋友说,中国文化传统而保守,很忌讳在公开场合谈论“性”。系主任说不能用luo模教学,更加印证了这个说法。
作为一名合格的老师,他要保护陶希洪纯洁的心灵。
殊不知此刻的陶希洪,快憋笑到岔气了。
“真小气。”他戏谑地发问,“所以你是看这些男男女女长大的?”
许江同耸耸肩,委婉道:“艺术源于实践。”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撬开了陶希洪的心。他兴奋地舔了下嘴唇,用中文说道:“老师,你好野啊。”
“……你说什么?”许江同没听懂,“请和我用英语交流。”
陶希洪吹了声口哨,一笑置之。
“我刚说,对不起。”他清清嗓子,认真地道歉,“之前是我没能平衡好学习和训练,剩下的课绝对不会迟到早退,希望您让我通过这门课。”
“可是你前天在邮件里说,校队每天都要晚训,教练管得非常严。”许江同反问他,“周二的课怎么办?”
“大不了被教练骂一顿。”陶希洪干笑了声,“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那上周五由为何无故缺席?”
“抱歉,这个牵扯我的隐私,不方便向您透露。”陶希洪不卑不亢地回答,“但我保证下不为例。”
许江同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直觉告诉自己,对方态度突然转变,并不是好事。
必须要保持警觉。
“我会根据综合表现给出你的期末总评。”思考片刻,他还是决定先不松口。
陶希洪追问道:“综合表现具体指哪几方面?各占比多少?请您给我准确答复。”
许江同没有被他的声音唬到,依然在画大饼:“凡事以最高标准要求自己,就不会轻易犯错。”
“好吧,果然美术老师说话都抽象。”陶希洪抬起乌黑锃亮的双眸,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那下节课,欢迎来验收我的学习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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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许江同(扶腰):陶希洪纯洁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