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这才模棱两可地说:感冒而已,不吃药也能好。
意思就是没吃。
可陆深现在看起来动弹一下都像要命,根本不像普通感冒。
池昼强行把他拽起来一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不出意料地触到一片滚烫的温度。
他松开手,陆深的脑袋又重重地垂下去,趴回了原位。
他带着鼻音说:你离我远点吧,会传染。
传染个鬼你发烧了!池昼恨不能往他脑袋用力敲那么一下,砸开来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陆深有点敷衍地嗯了声,又不说话了。
池昼气不打一处来,重新把陆深拽起来,身子前倾,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感受到没?你、发、烧、了。
陆深撑开眼帘,用视线将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描摹了一遍。
他似乎是花了点时间辨认发烧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等他转过弯来,他慢慢吐出两个字:嗯,好。
好什么啊?池昼又急又气,烧死你算了!
说完,他立马又想到他上次在心里说的淋死算了,赶紧呸了三下,小声嘀咕:我乱说的。
起来,池昼说,我带你回宿舍。
陆深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池昼只好一个人把陆深搬到床上,又找出温度计给陆深量了体温。
39度,再烧高点就能变傻子了。
池昼在陆深桌上找到了一袋药。
陆深倒是没撒谎,他确实是去过校医院的。只不过取药单上面的时间,显示的是五天前。
再看里面的药,只有一盒胶囊是拆过封的,被挖走了一颗。剩下的崭新如初,开都没开过。
池昼找到退烧药,又泡了一袋校医院开的冲剂,摁着陆深的头逼他把药吃了。
吃完药,陆深顺从地瘫回了床上,看着池昼弯腰给他盖好了被子。
池昼准备起身的时候,陆深叫住他。
池昼。
池昼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了?你很难受?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陆深的脸有点红,眼眶也泛着浅淡的红。
他声音有些沙哑:你为什么关心我有没有吃药?
池昼没明白他这个问题什么意思,但他想起陆深病恹恹的样子就忍不住生气:你趴在那里一副要死了的样子,还不让人关心了吗?
出门不带伞生病不吃药,你要当神仙啊?
池昼直起身来,走到阳台口,把宿舍窗帘拉上。
光线被隔绝了,整个房间都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外面雨声绵绵,潮湿四处氤氲。
池昼。陆深又喊了一声。